“案头”弥清芬
对于读书人来说,案头,是一个相对私密的所在,案头摆设些什么,能见得出主人的喜好、情趣,乃至性情。
我之案头,摆设多年不变的,是一排书和一摞书。
一排书,一直摆着,就是想随时取阅。“一摞书”,不变的只是现象,书,却是一直在变的,这些书,是我在时间中阅读的书,我读书,通常是几本书交替阅读,所以,置于案头时,就是“一摞书”——它展现的,是我的读书方式,和在时间中所读之书。
读书人,都喜欢在案头,摆一点清供,因为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彰显文人的风雅。而清供物,则又因人而异。
古代文人,“文房四宝”的摆设是少不了的。对于古代人来说,“文房四宝”,是书写工具,也是一种风雅的展示。当然,还有花草、盆景、山子、玉件文玩,乃至于钟鼎彝器等。
读作家王祥夫的文章,知道他喜欢在案头,摆一些时令花草、瓜果等,如瓶插一枝菖蒲、一枝梅花;或者摆设三两枚佛手、瓜蒌等。他曾说:“读书人的书案,我以为:一是要有一点绿意来养眼,二是还要有一块小小的供石。”所以说,有一段时间,他的案头清供,就是朋友送他的一座“山子”。
清供所在,也就是情趣所在;见物,即见情,即见趣。
案头清供,亦是为我所喜。不是附庸风雅,而是情趣所在,让自己的书桌案头,呈现出一点生机,散溢出一份文人气。
花草清供,是必然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案头放置的是一钵吊兰:大肚腹的一个玻璃钵,吊兰水养,兰根白白,兰叶碧碧,举目所见,青色扑面,极是养眼。一度,我甚至于在玻璃钵内放入了几条小鱼,极小的几条小鱼,鱼游水中,姗姗可爱。读书累了,端详一会儿,便觉弥目润秀,心生一份鱼游般的快意。春节前后,我则必定养一盆水仙,水仙是时令花,冬日开放,柔柔嫩黄,让人感受到一份日子的安稳和熨帖。况且,水仙花开,还散溢出一种特别的清芬,有一种凌波微步般的仙气。
近段时间,我喜欢上了养兰花,更确切说,是喜欢上了“培植兰花”,所以,这段时间,案头清供,就常常是一盆兰花,因为兰花尚未开放,似乎说是“兰花草”更为恰当。兰花草,也好,它给我一份开放的期待,更时时提醒我“兰生幽谷,不为无人而不芳”——盛放不是为了别人,自在芬芳,才是一份真香。
读书,是自己的事情;修养,亦是自己的事情。
我不写毛笔字,或者干脆说我不会写毛笔字,但案头,却常摆一方砚台。砚台是河北的“易水砚”,色黝黑,锃亮生光;可我更喜欢的,还是它的造型:牧童骑牛,横笛在手,隐隐笛声悠扬。读书间隙,看到它,就让我禁不住油然而生一份田园之思,一份林泉之念,于是,思杳然,心悠然;于是,读书之累,涣然而逝。
我也喜欢石供,案头摆过各种各样的石,有些是外出旅游时购买的;有些,则是自己野游河滩或者山地,随意捡拾的。其中之佳者,是一对石猴。石猴是我从家乡的白浪河滩捡来的:一大猴,一小猴,大猴将小猴揽于怀抱之中,昂首,似在望月——形态毕肖。
每次,读书之暇,与石猴对视,我都会禁不住默然一笑:笑猴形之毕肖,笑大猴脸上那幅欢喜相。同时,又禁不住心思悠悠,想到家乡,想到捡得石猴的家乡的那条白浪河,水涣涣,每一朵浪花,都是一念故乡情。
说到底,石供,很大程度上,彰显的就是一份文人的山水之思——身在厅堂,心游山水,亦是案头清供之一乐也。
□文/路来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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