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诗语境的当代性转换
荐 读
——评冯尧诗集《纸上江山》
□蒋楠谈论冯尧的诗,也许应该从这部《纸上江山》开始切入,读他的这部最新诗集,我们可以感受和理解诗人的诗风,从青年时代诗集《歌唱》的清丽婉转到语境圆熟,发生的巨大转捩之价值、意义及其可读性。
故乡与异乡,双重地理空间的多元书写
以词语为主体,以山水为骨架,在自然之中破译美的密码,在诗集《纸上江山》里,冯尧用心中原乡风景的方式、同时也是他眼中的异乡风景,来呈现对于人与自然的观察与思考。
诗人无数次在故土与他乡间穿行、停顿,甚至被一阵风、一瓢水、一缕月光、一树桃花和几只蝴蝶所羁绊。“请用三千斤月光照亮凤凰山的桃花/请用莲花湖的水/熬出/整个春天所需的香气。”(《莲花湖》)宛如天壶地杯般的莲花湖,盛满诗人的浪漫主义情怀,引领他在春风燃旺的群山之心,痛快淋漓地畅饮故乡的气息。
诗歌的语言就如同一条隐秘的河流,在故乡与异乡的进出间,诗人自己的身份也在流转着。“我的故乡在上游,她孤独,卑微/向着陌生的重庆日夜狂奔。”(《异乡人》)“长江两岸/总有出门在外的陌生人/无法入眠。”(《下重庆》)在诗歌语言所构成的多维度语言世界里,诗人的步伐与视域,在异乡与故乡之间构建了一个城乡记忆的共同体,合力抬升着我们头顶上厚重的穹隆。而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孤寞感与疼痛感,不会被汹涌的时代浪潮所冲淡。
行走与寻觅,具象框架中的即兴表达
洲河在风雨中远去,像另外还有一个需要赶赴的故乡。心怀浪漫的诗人,唯有在一张白纸上制造出乘风破浪的远征,然后,再把这种远征投放到现实中来。
《纸上江山》作品中显著的表现性和写意性,显然与创作灵感不可重复的即时性和即兴性有着紧密的关系。冯尧在行走过程里专注寻觅,获得了一种别具心得的观看方式和表达能力,将现代汉诗的语象特征与文本旨趣的精神性表达,进行了个性化的融合,以简短的语词传导涌动在内心里那条奔腾不息的河流。
诗人以现实景象为依托,把写实的功力隐藏在表现性、抒发性、歌唱性、写意性语言的后面,探索更直接、更凝练、更本质的诗歌语言。进而以诗歌语境的现代性与后现代性张力,引领行走的乡愁,回到灵魂的故乡。“牛羊躺在山坡上,享受宁静的生活。”(《山水门徒》)“天空凹了进去,白云凸了出来”(《搜山记》)时光空转,天地悠悠,深深浅浅的笔触如云朵一般氤氲开来,书写性语言跃然纸间。作为“视觉化汉语”——词语本身的感情色彩、语体色彩和形象色彩延展开来,让其作品意蕴与水墨画的空灵有款曲相通之处。
独语与冥思,呈现诗性思维与人文关怀
倘若只是从具有表意性功能的文学形象上进行解读,《纸上江山》中的作品主体无疑是抒情的。冯尧以自然审美运思方式,突破固有的写作定式,形成了独具个性的文本范式。在语言布局上巧妙注入一种感人的空间意象,将感情自然,融化于山水故土和现代都市的风物之中,从而创造出一种“新山水诗”意境。在现代喧闹的都市生活中,我们需要这种动中求静的意境。但在这种抒情语境的背后,却蕴藏着冯尧从审视自我、思考社会的角度,提出了更为深层的自我追问。
《生日记》《一生》《只言片语》等作品或舒缓细腻、娓娓道来,或语词犀利、运墨洒脱,均为冯尧近年来的即兴创作,从中不仅能够清晰地把握到诗人的创作心迹与思想脉络,也能够体察到诗人对社会、对自然深沉的诗性思维与人文关怀。
综上所述,冯尧选择了故乡具有时代特征的人文风貌,也选择了他乡那些被人用旧的“风物志”,描绘车站、码头、高原,以及异乡人肩头的月亮……在这些具有符号意味的“人化自然”中,蕴含的是活着的有情灵物,承载着文化的血脉。诗人将肌理语言从属于物象的情感表达加以概括,用词语的内部组构与表达功能,传递出“物中之情”,亲切、自然、淳朴是其作品的精神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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