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几处看月圆 腊月
秋凉如水。夜色如水。一轮明月从中濯濯而出。
真快,又是中秋节。
快吗?仿佛又不是。从8月20日开始一天一天数着日子,数到三十二,才到中秋。这三十二个日子里,一个地方总是有意无意地占据着我大部分的思维。那个人们向往如天堂的杭州城究竟有多美好?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亲身经历过后,你便懂了。
话说钱塘江和西湖其实是一对兄妹,本是一体,之后慢慢为江为湖,有了各自独立的内涵和性情,而血脉却依然相依相牵——如在浞河边生活的二丫头和浙大校园里的男孩儿。
今夜的杭州是什么样子呢?有没有冷不丁“噗通”一下跳入水中的青蛙呢?是否像我和那个小孩儿一起在汶河边看荷花时一样有趣。
月亮似乎是有年龄的。小时候的中秋热闹、人多,有热哄哄的饭香、酒香和甜甜的月饼。月亮也兴奋,从场院边的藤蔓里钻出来,从老家低矮的土墙上探出来,又爬上栖着几只鸡的树杈,调皮地惊扰着它们的美梦。
那时的月亮离得那么近。看得见里面影影绰绰活动着的人和物,甚至还飘动着如老屋烟囱里冒出的烟。
等读懂“海上生明月”,已是中年。月亮落入水里然后重生回人间。只是岁月的“一半焰火”已慢慢熄灭,中年的月亮长出来了另“一半清欢”。中秋夜便适合坐下来,静静地感受和欣赏。
今晚,我在汶河南岸看月。半百的眼睛已不再清澈。月亮却愈加洁净,月辉亦愈加的莹润和安详。这里有我的父母和弟弟。爹娘安静地凝望着窗外上空的月亮。
天下水,本同源。在千里外遍布河湖的城市,此时升起的圆月又是个啥样子呢?那个从小就不受管教的二丫头和她的一双儿女,该是最清楚的。
说不定下一刻,电话铃就会响起:妈,我在看月亮。您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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