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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满老屋的枫藤□鲁珉

拂晓报 2021-09-01 11:02 大字

说起枫藤,可能很多人不知为何物。若是说爬山虎,可能很多人都知道。其实,爬山虎就是枫藤,枫藤就是爬山虎。

感觉生长枫藤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只要有陡壁空地,有阳光,有雨水,就有枫藤。比如,我家的老屋,老屋后面的保坎,以及老屋前一坝水田边的岩石上。

特别是老屋的侧墙上,一瀑枫藤格外的茂盛,好多年都是那样。从我记事起,那快铺满墙的枫藤就旺盛地生长着。

老屋是那种鄂西山区典型的土墙屋,足有2尺多厚的用黏土夯实而成,冬暖夏凉。虽墙面做了坚实处理,但风吹雨打,仍然会显露出一些细小的裂缝,这也许是枫藤喜欢附着的原因吧。

老屋好像已经经不起岁月的沧桑了,显得很陈旧了,就连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也暗淡了许多。

老屋的两侧都是菜园子地,屋后是一面高约一丈多的保坎,保护着老屋不受山上来水来石的惊扰。或许年代久远了,老墙根处总会长出一些花花草草,那几株枫藤便是其中最多的。它攀爬到半人高时,每根小藤又长出许多小枝,沿墙往上攀爬着。

儿时不懂事的我,总喜欢有事无事去扯枫藤的叶子,觉得那种叶子很好玩,厚实,一扯会带起好长一条。我就跟母亲说:“这藤怎么往墙上爬啊,不怕把墙弄坏了么?”母亲笑着说:“不会的,它贴在墙上,就像米汤浆一样,把墙粘得牢牢的。也像镇上那些红砖房子的钢丝网一样。”那个时候,只有镇上才有钢筋红砖房。

后来去武汉上大学,百年宿舍的外墙上也有枫藤,就连去行政大楼的台阶两旁,也时不时生长着枫藤。每每看见那些不论什么环境下都长得茂盛的枫藤,总会想起老屋周围的同样的枫藤。

直到那个时候,才晓知这枫藤,千百年来受到文人骚客的追捧。“纤纤小手紧抓墙,映月辉星独自狂。一夏攀登迎烈日,三秋环绕傲寒霜。风姿不逊春花美,神韵犹如枫叶香。藤蔓干枯情未了,红红笑脸唱辉煌。”这首无从考证是谁写的枫藤,觉得再没有诗人把枫藤写得如此的详细、透彻与深刻。

后来,读到明代唐寅写的枫藤,更觉枫藤的诗意唯美。“自是节临三月暮,何须人恨五更风?扑檐直破帘衣碧,上砌如欺地锦红;拾向砑罗方帕里,鸳鸯一对正当中。”唐寅写的枫藤,连地毯都相形见绌了,与百花并无两样。

转眼又是一个秋,枫藤的叶子也随着秋的到来开始变化。墨绿的叶子开始变淡,继而变成浅红。秋风劲吹,枫藤的叶子就变成深红了,像忽明忽暗燃烧的火,远远望去,犹如一幅幅火的浮雕。

随着气温的变化,枫藤的叶子又由红变紫,仿佛烧枯烧焦似的。直到寒冷的冬天,枫藤的叶子便几乎枯掉了。一个轮回就要结束了。只等春来时,枫藤又会焕发出新的绿色。

枫藤的一季,不论贫瘠肥沃,都会努力地生长。一生的努力,都是向上,极力地向上,将自己舒展成一幕细长多姿的千手观音,用自己的坚强,诠释着一种强韧的生命力。

那爬满老屋的枫藤,长在明媚的春光里,给老屋带来了新嫩的气息,比桃红李白开得久远,真实,低调,沉香。城里偶尔也会看见枫藤,可没有乡下那份质朴,那份悠闲。

不屈的枫藤,无论生长在何处,总是有一种努力向上的精神。每当秋天到来之时,就走到一季的终点。挂丝如帘的藤蔓,在墙头、石上、坡面,默默地编织起一幕彩色的梦幻,或砌一堵自己攀爬的墙,任凭风吹雨打,活成一种别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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