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 经典 叙事 专家学者汇聚广西研讨中国文学百年历程
与会专家研讨中国文学百年历程。 曾 攀/摄
本报记者蒋林
4月24日至28日,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南方文坛》杂志、广西民族大学联合主办的“经验与经典——中国文学百年叙事研讨会”暨2021年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会在南宁、北海两地举行。
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白烨,广西民族大学党委书记卞成林,作家评论家东西、张燕玲、凡一平、张柱林、叶君、朱山坡、李约热、陈祖君、曾攀等80余人参加了本次研讨会。
会议议题源自《南方文坛》的“百年叙事”栏目,主要探讨百年中国文学史重要的文学思潮、文学现象和作家作品中的经验与经典。白烨在致辞中说:“这次研讨会,在建党百年的时间节点举行,就是要把文学的百年发展,放在建党百年的大框架与总进程中,进行历史性回顾与学术性研讨。回顾百年文学在党的坚强领导和正确思想指引下,文学从新民主主义时期到社会主义时期所走过的道路,取得的成就,造就的经典,积累的经验。”
沈阳师范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教授贺绍俊认为,文学叙事的概念里包含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文学与历史的关系。对于中国文学叙事来说,文学与历史的关系是一个很重要的逻辑点,而且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文学是虚构的,历史是真实的,历史叙事是讲述真实的东西,文学叙述是虚构一个故事。中国100年来的文学叙事有一个很突出的特点,文学叙事始终在历史叙事的基础上升华,文学叙事很难摆脱这100年来中国历史变化的过程对文学的影响。
贺绍俊归纳了几个变化点:一、现代文学的起点。新文化运动的历史诉求带来现代文学的诞生,与历史叙事相应和的是在那个起点讲述的启蒙故事,代表性作品有鲁迅的《呐喊》《彷徨》等;二、随着历史的发展,重点变成了讲述革命历史。贺敬之的《白毛女》便体现了讲述革命故事的特点,强调的是人民性、阶级斗争和革命;三、1980年以后,重点变成讲述精英故事,代表性作品是王蒙的《活动变人形》;四、随着社会的转型,文学历史上很重要的转变是讲述个人的故事,代表性作品如《一个人的战争》以及写实的一系列作品。正是从讲述个人故事开始,日常生活变成了重要的文学叙述的点,日常生活叙事变成了一种正常化的叙事,一直影响到今天;五、到了新世纪以后,最大的变化是讲述中国故事,代表性作品有《白鹿原》《云中记》等。由此,贺绍俊提出,当代文学的发展更多需要在思想、理论上的突破,才能找到文学新的空间。
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吴俊从林译小说和鲁迅文学谈起,给大家带来颇多启发。他说:百年文学源头大致是新文学新文化,新文学新文化运动诞生的文学契机,背景离不开中国文学与世界文学的交汇。中国文学成为现代世界文学、成为真正有价值贡献的自觉的命运共同体成员来讲,始于晚清民初的翻译文学。世界文学成为中国文学的认识对象,则可以林琴南林译小说为典型代表。虽然林译小说不是最早外国文学在中国的翻译,也不是最后,甚至也不是最好。如果从外国文学百年来的翻译标志性地位来讲,林译小说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目前的篇目来说,其中有三分之一左右可以被看作世界文学的经典作品。林译小说的贡献或者说奇迹,是主要以一人之力把世界文学的感性图景展示在中国文学视野当中。相对别的翻译家的翻译,只有林琴南一个人最系统地把世界文学系统性地翻译到中国来了。
如果把百年中国叙事作为一个整体来看,与其他时段的中国文学叙事的比较,有一个特色是我们无法忽略的,就是有着规模化的性别叙事。南开大学教授乔以钢以《浮出历史地表》《沉重的翅膀》《无字》等作品,对女性文学研究史作了梳理,并提出如何理解女性文学和整个中国文学的关系等。她说:“女性文学或者性别角度切入文学研究,蕴含着文化批判的意味,同时也应有文化建设的意义,讲经典要有建设的意义,文化批判和文化建设的双重意味体现价值。”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柠认为,20世纪中国在与世界接轨过程中面临巨大的变革,新鲜的经验汹涌而至,一大堆碎片经验把我们淹没,在匆忙之中不知道怎么样把碎片化经验变成一个叙事的总体。100年来的探索,在小范围内不能说没有经验,但从总的文学史看确实有问题。20世纪的先贤为我们找到了虚实主体性问题,如何涵盖复杂多变的经验,其中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抓手——启蒙和革命。
对网络文学有通透性研究的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邵燕君谈到了年轻人如何叙事。邵燕君指出:我是从文学路径进入网络文学研究的,对于电子游戏对网络文学的影响一直重视不够,或者应该说是感知不足。随着研究的深入,也随着网络媒介的日益主流化,电子游戏对网络文学的根本性影响越发显露出来。这解释了为什么虽然网络文学目前主要是以类型文学为主导的通俗文学,但在叙述的自觉方面,却对“传统文学”形成了某种“降维打击”的优势。比如,我们在上世纪80年代的先锋文学运动中,都特别推崇博尔赫斯《交叉小径的花园》中的“叙述分叉”,但日本美少女游戏中,分支叙述是基本结构,网络小说中的穿越文、重生文、系统文,以及近两年特别流行的“穿书文”,都是将之作为基础设定的。再如,罗兰·巴特当年提出“可读的文本”和“可写的文本”,这么多年一直是一种先锋的理念。但在网络文学中,每一部都是“可写的文本”,尤其在2018年起点中文网上线“本章说”功能后,读者参与度越来越强,他们更是“玩家”。
《小说评论》主编王春林表示:“最近若干年来以莫言获得诺贝尔奖为标志,中国作家开始受到了世界的关注,相继荣获了一系列国外的文学奖项。阎连科获得卡夫卡文学奖、刘慈欣获得雨果文学奖、曹文轩获得国际安徒生奖,钱佳楠刚刚获得了2021年度欧·亨利文学奖,阎连科、王安忆、残雪几次入围布克奖最后的名单里。所有事实都证明,中国文学或者是现代汉语写作正在越来越引起世界的关注和肯定。”
正如中国社科院研究员杨早所说,中国文学百年叙事的变化一直以来都是错综复杂的,就像一条变动不居的河流,不断地有新的因素加入,也不断地有旧的沉淀下来,有些是经验,有些是经典,有些是尚未成为经典的经验,有些是已经成为经验的经典及不能成为经典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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