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过小年
◎侯兴锋
祭灶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也被称为小年。腊月二十三小年被视为过年的开端，在古代其地位仅次于中秋节。古时在外面做官、经商或读书者，都要在祭灶日前赶回家团圆，吃麻糖，以求灶神祈福、全家来年平安。
可是，一直以来，在城市里，忙着工作，忙着应酬，忙着打理自己的小家，竟会不由自主地忽略了居住在老家的父母。想到这里，我内心是一阵阵地惭愧。于是，我喊住了正要去逛商场的妻子，拽起了正在看电视的女儿，一块赶到了乡下的父母家，打算正儿八经地陪父母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小年。
对于我们的突然到来，父母都很惊讶，因为以前我和妻子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趟家，正式的春节也还没有到，这一次居然全家出动，而且还买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看到父母一脸探寻的模样，我笑着把这回来家的用意说了一遍。父亲长舒了一口气，说：“咳，什么节不节的，你们能来就好！”母亲的神情也轻松了下来，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现在就剁肉馅，给你们包饺子吃！”
我拦住他们，煞有介事地说：“既然是小年，咱就要有过节的样子，你们安心地歇着，我先来打扫一下厨房、客厅和卧室。”可是，当我拿着抹布、扫帚，四下里一看，却发现锅碗瓢勺、蒸笼面盆、被褥衣服以及桌椅板凳等全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我疑惑地扫了父母一眼：“你们提前都弄好了？”这时，父亲接过话茬说：“也不是提前打扫的，还不是你妈，每天都要里里外外地整理，说万一你们忽然回来了，太乱了会不习惯。”我的心里一震，顿时愣住了。母亲看了我一眼，随即抱怨父亲道：“你乱说啥？二小子那么忙，他们哪有时间经常回来闲逛？”我不由地内疚起来，原来，父母对于儿女是那样地望眼欲穿啊，其实，我哪里有那么忙呢。
我强忍住内心的不适，笑着说：“既然不需要打扫了，中午的饭菜就由我来做吧。”随后，我安排妻子把青菜进行择洗，接着指使女儿把皮蛋进行剥壳。等到几样菜清洗完毕，我束起了母亲的围裙，准备掌勺炒菜，妻子则主动地坐在了灶前烧火。离家多年，对农村的地锅早已变得很生疏，我在放盐时，不是多了就是少了，总也不能正好。没奈何，只得拉来女儿做“尝菜员”。第一道菜出锅之后，女儿尝了一口，“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说：“爸爸，这个菜太咸了！”第二道菜，我特意少放了一些盐，可女儿尝过之后却说：“爸爸，这个菜太淡了，一点盐味也没有！”我立马着急了，这怎么才是正好呢？就在我手忙脚乱的时候，不料妻子烧火也出了问题，她老是往灶底塞柴，火头一时不能燃烧起来，顿时冒出浓烟，搞得整个厨房都不能待人了。
看到我和妻子狼狈不堪的窘相，父亲母亲同时走了过来，说：“你们呀，以后常来家，慢慢就会习惯了。”说着，父亲坐下来烧火，母亲拿过铲子炒菜，他们配合默契，没有多久就把菜炒好了。
本来，我回到老家里，想要给父母好好做一顿饭，想要给他们一种节日的仪式感，创造一种天伦之乐的氛围，以此来感恩他们的辛劳和不易。谁知到头来，仍然不可避免地享受了他们的照顾。但不管怎么忙碌，父母脸上笑从没停过，我也暗下决定，以后每一个小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都要陪父母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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