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美交融的草原赞歌 ■李钊
《天鹅图腾》作者：姜戎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20年10月
十多年前，《狼图腾》横空出世，让人们认识了姜戎，也领略了草原上的自由、刚勇、热烈和激昂。如今，姜戎携至情至性的新作《天鹅图腾》而至，为内蒙古草原坚硬刚毅的身躯披上爱与美的轻纱，让人感知辽阔草原的柔情和纯净，灵魂得以完满。
《天鹅图腾》的故事发生于乌珠穆沁草原，这是片美丽丰饶的土地，牧民勤劳勇敢且热爱诗意咏唱，每年早春北归的天鹅为草原带来爱与美，而巨大的生存压力却始终威胁着艰险迁徙的天鹅，也同样考验着追求平静美好生活的牧民。与自然和命运相抗，狼群为牧民注入澎湃热血、团结智慧，而天鹅则为他们带来专情执着、坚守如一，“两个图腾像太极般交融”，带来无穷无尽的生存智慧，以及抚平一切悲伤和愁苦的心灵港湾。漫天风雪中，人与人之间的守望相助，人与动物间的和谐共生，人与天鹅情感上的互通和依恋，共同抵御住觊觎草原的坏人和百年一遇的大白灾（注：白灾是指大雪覆盖草原，致畜群无处放牧），让爱与美的歌声响彻草原。
如一生高傲、一生自由、一生相守的天鹅，草原上的爱情充满高洁、执着和奉献。美丽的天鹅姑娘萨日娜，在爱侣为救自己牺牲后，冰封内心，决意不再接纳新的爱情，而草原小伙巴格纳面对无望的爱恋，依旧选择默默守护心中的唯一，痴心无悔。为帮助自己深爱的姑娘去偿还债务以避免陷入被卖的命运，他冒着风险，在部族和朋友们的帮助下，凭借极具前瞻性的商业智慧和走商积累的经营经验，将客栈经营得有声有色，不仅提高了牧民的生活品质，也帮助部落牧民抵御了大白灾，赢得了广泛赞誉。更在此过程中，用自己如火热烈的炙热情感、不离不弃的坚守、无微不至的关怀，融化了萨日娜坚硬冰冷的心。诗情画意的语言描述、并不复杂的故事情节、纯净美好的情感倾注、铺满四季的日常细节……首次触及爱情小说的姜戎，以传统浪漫主义的笔调，将最美的理想和追求付诸笔墨，蕴于天鹅湖上痴心眷恋的歌声余韵中，藏于天鹅爱侣历经生死后的交颈缠绵中，隐于狼王夫妇相依相靠的尽心守护中……一曲草原恋歌如“高如登苍穹之巅，低如下瀚海之底，宽如于大地之边”的呼麦，高低起伏，辽阔无边，唱尽爱情之美，写尽人性之纯。
狼图腾，是牧民在恶劣生存环境下，从狼群身上汲取的集体力量和智慧而凝聚成的信仰，而天鹅图腾则是牧民对美好生活和爱情朴质、专一的精神追求。这份信仰和追求来源于人与动物间的相通、和谐共处。天鹅夫妻的不离不弃丰盈牧民的精神家园、“巴图马”对巴图和萨日娜的见证和守护、狼王指引巴格纳破冰捕鱼和在大白灾来临前对牧民的预警、牧户竭尽心力保得大犍牛安全、天鹅赋予牧民独特瑰丽的诗歌创作和想象等等，人与动物的长期相依相靠、斗争印证、互存共生，以素净和纯真之心，携手并肩在工业文明入侵草原前唱起情歌，并肩起舞，跳起一支雄浑壮丽、张力十足、动人心魄的“草原传奇”。
从笔锋冷峻、观点输出强烈的《狼图腾》到轻描淡写、恰似碧水东流的《天鹅图腾》，对月长啸的狼群若隐若现，如影随形，与狼共舞的“牧民”在历经风浪、跨过险滩后，放下刚烈，停住奔走，让内心于草绿花香中觅得一隅平静。那一眼回望，满眼尽是最美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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