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的年 王春英
回到北京,已经过了十二个春节,可每年春节,我总能想起陕北的年。
陕北,一到腊月二十三,就意味着要准备过年。也就从这天起,家家户户就开始热闹起来。大姑娘、小媳妇把平时舍不得吃的麦子筛净、洗干净,就开始磨面了。二十四扫窑,把一年的灰尘、霉气都要清扫干净。贴灶神爷,保粮食满仓,这种工序要在夜深人静才能完成。
三十的晚上,全村的男女老幼都陆陆续续来到村委会听书。我村就有一位瞎眼的老汉,他和兄弟住一起。平时,天气好了,他就串村走巷地说书,讨点生活费。
昏暗的煤油灯下,一张桌子上坐着说书人。他脚上绑着小锣,手里拿着破二胡。这么简单的家伙,就能使得全村人听得如醉如痴。因为有些口音,我还不太懂,所以说的啥,我也不太清楚。但这种场面,我记得很清楚。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正月初一,全村人到村口拜龙王爷。村里的人,有人穿着五颜六色的长袍,拿着纸糊的牛头、马头;有人敲着锣、打着鼓地去后庙拜佛。
村里还有一个最热闹的习俗,就是谁家杀猪,全村人都去他家吃猪肠子,当地叫吃灌肠。灌肠不知怎么做的,沾着蒜末,还挺好吃的。自从我回京后,就再也没有尝过这种味道。
过年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相互逗笑解闷。村里的大妈们谈论的话题就是谁买新衣服了,谁家又和谁家定亲了等等。如果你看到年轻男子的烟袋上挂着烟袋包,就会想到他的媳妇能干、手巧。大老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用石子玩一种游戏:他们在地上画一个方块,摆上石子,好像象棋般地摆弄着,无论谁输谁赢,就图个乐子。
提起陕北,你就有许多说不完的稀奇,你就有太多的话语,你就会想起许许多多老辈人留下来的村俗。随着改革的潮流,年轻人将大城市的现代文明带入了小山村。可陕北的年,是我记忆中放不下的牵挂,它就像奔腾的黄河,浑浊而耐人寻味,这种感觉,在北京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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