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雪 许双福
冬至一过,就有了雪花相伴的日子。每在此时,会想起毛泽东诗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景致,大自然的造化,大自然给予人类的恩泽。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洁白无瑕,是一种享受,让人安静自如。
从小喜欢下雪,早晨拉开窗帘,见外面白雪皑皑,心里别提有多么的兴奋。五六岁时,还在东北辽宁的老家。每到冬季,母亲为我们准备好毡靴,因为东北一旦下开雪,是很厚的,一般的鞋帮挡不住雪,而且,东北气候寒冷,雪进了鞋里,脚很容易被冻伤。
大人孩子都有毡靴,靴帮到膝盖。虽然有这样的防护,我每年的脚丫子还是冻得一塌糊涂。每天晚上,母亲按老人们说的偏方,茄子秧杆和辣椒秧杆,化了冰水煮开泡脚,管不管用不知道,冻伤的脚总是到春暖花开才愈合。后来就成了习惯,随父亲工作调动离开老家,不管到了哪里,冬天脚还是冻伤。
世事很难让人琢磨明白。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十六岁的我从军入伍,来到了西北边陲。这里的冬天不亚于东北,零下二十好几度是正常的。只是第一年被冻伤过脚,后来就没事了。实际上你在什么地方,什么环境,一些事情,真不用去管它,倒是件好事。
每在下雪天,趁着母亲不注意,我就跑到野外玩个够。最喜欢别人没踩过的雪,听踩在雪上的吱吱声,像音乐一般。下雪,没有下雨天的电闪雷鸣,没有雨水的滴滴答答声,雪花如棉,静悄悄的,飘飘洒洒,一个人在一片洁白中随心所欲。
在湖北房县时,一到下雪天,母亲知道我喜欢雪,怕我出去弄一身湿回来,脚上还有冻伤,就在门口看着。等她进屋里取东西,我便飞快地跑了,母亲也无可奈何。
我顺着山上的羊肠小道,漫无目的走着,走在高处向下看去,地上的万物披上厚厚的白装,偶而几只小鸟在雾气中飞过。我与山与雪为伍,听不到一点杂乱声音,就是一个静,雪花飘飘扬扬。
部队所在地三面是山,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出了山口,就是茫茫戈壁,每每下起雪来,就是一个大雪场。闲暇时,我独自在雪地里奔跑。听人讲,第一场雪不能吃,因大气还不干净,到第二场就干净了,我都要捧上一捧吃几口。一望无际的戈壁,茫茫雪野之上,有一个黑点,后面有一串脚印,黑点是我,脚印是我踩出来的。
冬季里,我期盼下雪。每在雪天下班时,总是在离家还有几站路就下车,在雪地里走回去,享受这片洁白。虽然路上车水马龙,周围是匆匆忙忙的人影,此时的我,心境在雪里,在天赐的润泽中,心无杂念,静如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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