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松紧鞋荡马路 照片里《繁花》的味道
原创 任曙林 不锈时光
金宇澄写了《繁花》，满篇的上海味道。字里行间，不时把你拽进那十年前些的年代，或者那十年后些的年代。十数个人物，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也有哭泣，更有上海独特的街道，房子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这本小说讲了许多故事，悲欢离合烟消云散，留下满满的味道，历久弥新，不肯退去。
“阿宝慢慢走上三官堂桥，背后的景色，已让无数屋顶吞没，脚下的苏州河，散发造纸厂的酸气，水像酱油，黑中带黄，温良稳重，有一种亲切感，阿宝静下来，紧靠桥栏，北岸是62路终点站，停了一部空车，张开漆黑大口，可以囫囵吞进阿宝，远远离开，可以……”。这是上海吗，也不是。这场景，这情景恰是七十年代中上，不可前，不能后。无可言说，味道铺天盖地。
作者写荡马路，说到懒汉鞋，上海叫松紧鞋，黑布面，白色塑底。北京这种鞋叫松紧口，白边懒，片儿懒，片儿鞋。请教上海的朋友，这种鞋也叫懂经鞋，松紧的谐音，寓穿此鞋者，懂道理，悟道。你看故事消散，味道穿越千里，茶与咖啡混合。
我们与世界来往也多是味道，不全是思想。这味道里还有声音和画面，还能触到和闻到些什么，都是直接的东西。换个词儿吧，感觉。真如此，我们的感觉就不是单一的东西，更何况，相互渗透，难分彼此。我喜欢有味道的小说，它可以把你带进感觉的时空里翱翔，故事无所谓了，故事外的许多出现。有点像拍照片，单是看还是寡淡，感觉丰富起来，具体幻化于大象无形，怎么拍都耐看。
说回到《繁花》，金先生码字儿一气呵成，换气在须臾间。成串的文字变成了味道，感觉浮想联翩，山间溪流千般状，岚气飘渺上九天。不知何时一个个意象升腾起来，感觉开始混杂，无相，不知何时渐入清晰，有了象，可见可听可闻，但已经不是故事了。这倒与摄影相似，有点殊途同归，都在皮囊之内，腾云驾雾倒海翻江。
图说：
1991，1995年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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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繁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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