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剧社”号飞机背后的故事

新华社记者史林静丁鹏

在战争面前，一个普通人可以为国家做什么，已故豫剧大师常香玉的答案是捐献一架米格－15喷气式战斗机。

正在军博展出的“铭记伟大胜利 捍卫和平正义”——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主题展览上，一张大幅的“香玉剧社”号飞机照片格外引人注目。在这张照片的右下方的一份《香玉剧社半年来捐献演出工作总结》，则是对常香玉和香玉剧社为志愿军义演捐献飞机的真实记录。

今年81岁的韩玉生是常香玉的弟子。

1951年，12岁的韩玉生是香玉剧社的一名学徒。那一年夏天，全国上下掀起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运动。“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全国人民积极捐钱捐物捐武器，支援慰问前线将士。

韩玉生记得，1951年6月的一天，广播上播发了一条来自朝鲜前线的消息，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高地遭受百余架敌机狂轰滥炸，伤亡惨重。

“听到这个消息后，老师一夜没睡，她说志愿军在朝鲜打得太艰苦了，国家有难，她应该做点什么。”韩玉生说，常香玉老师想来想去，迸出这样一个念头：义演，给出国作战的志愿军捐飞机。

当时，一架飞机需要十几亿元（旧币），对整个剧社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韩玉生回忆说，当常香玉提出捐飞机这个想法时，有人并不看好，因为按当时常香玉演出的标价，即使场场爆满、不吃不喝也需要唱上200多场。

“在出发前的动员会上，剧社里有一个老师傅说，香玉啊，这也太难了。”韩玉生说，“当时常老师非常坚定，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两年，不信完不成，说一定要把这架飞机完整地送给抗美援朝前线。”

在动员会上，常香玉卖掉了剧社的运输卡车，把自己所有的首饰以及多年积蓄拿了出来，作为捐献义演的基金。还把3个孩子送进托儿所。半年时间里，她带领香玉剧社辗转开封、郑州、新乡、武汉、广州、长沙……走遍了大半个中国，行程逾万里，义演捐款金额达到15.2亿余元。

那段时间，年幼的韩玉生一路跟着剧团南下，不停地赶场唱戏，吃咸菜睡地铺，夜里就住在剧场里。

“除了赶路的时间，剩下都是在唱戏。在武汉连演了10场，买不到票的观众就直接坐在剧场外面听。”韩玉生说，往南走的时候，很担心南方人听不懂河南话，但没想到到了广州更红火，票都不够卖。

1952年2月，香玉剧社圆满完成了捐献飞机的义演。如今，“香玉剧社号”飞机安静地陈列在中国航空博物馆，成为那段凡人壮歌的永远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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