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步丈量上海
□夏钦
打望一座城市,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用脚步去丈量,用心去感受了。
深秋季节,到上海出差培训一周,揣着这样的笨方法,我每天早上晨跑就选择到不同的公园、广场,来回一小时,晚上溜达到不同的街巷里弄,很惊喜地发现,来了多次的上海,这次给我的感受竟如此亲切。
上海对细节的把控,是深入骨髓的匠心精神,而不是留于表面的形式主义。
以所住的陕西南路为原点,一周的时间,我在晨跑中分别到达了复兴公园、人民公园、人民广场、康庆路等地,而在夜晚的溜达中,坐地铁、骑单车到了苏州河、上海中心等地。在走跑之间,一些细节扑面而来,带着温度,透着热度,充满烟火气。
“居民朋友们,消防安全,人人有责……”晚上九点半,与陕西南路相邻的巨鹿路已是车少人稀,路灯透过茂密的梧桐树漏下稀稀疏疏的光影,提醒人们倦鸟归林,一个戴着红袖章的中年男子拿着大喇叭,言语敦敦、不厌其烦地喊着安全口号,边走边瞧。这寻常的一幕,让我不禁想起古代的打更人。我看不清男子的脸,但他的语气语调,没有敷衍,没有疲惫,有的是强烈的责任心。也许,一座两千万人的超大城市能够高效有序的运行,和无数这样的细节有着密切的关系。
大凡住过酒店的人,都会生发出这样的感慨:酒店的淋浴间洗澡时水总是会流到外面,把铺在地上的毛巾浸湿,弄得卫生间乱糟糟湿滑滑的。但我发现所住的城市酒店,洗澡时外面的地面却异常的干净。后来我观察到,解决方案并没有什么惊人的窍诀,只是将淋浴间门槛与外间地面的高度提高了几厘米而已。就是这个小小的改进,一下让人找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上海康定路被评为全球排名前十的最酷社区,“跑步感受康定路”就成了我此行的目标之一,遗憾的是,一天清晨,我花了40分钟,穿过6个红绿灯街口,才一路小跑丈量完这条寻常街巷:十几名快递员工正在门口紧张地分发堆积如山的包裹,临街的菜摊忙着摆放时令蔬菜,建筑工人在脚手架上热火朝天地劳作……没有西洋别墅,没有摩登高楼,就连上海引以为傲的法国梧桐构成的风景线,到了这里,也没有其他地方枝枝交错的繁盛。但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好奇:一个打围工地的外墙,不是千篇一律的标语口号,而是用一个个小小的花篮紧密竖放,隐隐约约的留白处,“百年静安”若隐若现。这次晨跑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了上海建筑工地的一个细节:用鲜花装扮打围的建筑工地外墙!
细节的背后,是上海无处不在的精致。曾经有人这样夸张地描述过上海人的“细节控”:上海人灵魂
里就有精细化的潜质,给上海人一只大闸蟹,他可以从北京吃到上海,最后还能再拼出一只完整的蟹来。
世界上最高的书店在哪里?在上海。
在中国第一高楼—632米的上海中心的52楼,我意外撞到了一家书店。和别的书店随时都可去不一样,此处的书院要提前24小时预约。
在这里呆上一天,从云端看日出日落的大美壮观,观云聚云散的神奇无常,大千世界所谓的如梦如幻、如诗如画,也许不过如此吧。
上海很大,一直以“大上海”闻名于世,我用脚步丈量的上海半径很小,小到只是一张上海地图上的零星坐标点;时间很短,短到以周为单位以小时为节点,自然无从窥探出一个丰富的、立体的、多彩的、全景的上海面貌。但仅此两点感受,让我想起一句话,“云端写诗,泥土生活”,送给我心中的上海,妥帖,形象,生动,富有画面感和思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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