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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海海 亦要嗨嗨

宜宾晚报 2020-08-24 11:24 大字

《人生海海》是麦家的作品,也是他一改“麦粉”们熟悉的谍战题材,转写故乡一个人在时代洪流裹挟中的命运沉浮。书遂面世,便引起轰动,莫言极其称赞,高晓松看后落泪。

这部作品离奇的故事里藏着一种属于麦氏的清醒、冷峻、锐力和孤傲,以民间视角展开宏大叙事,细腻讲述解放后浙江一个村子的历史变迁,在遥远的历史背景下演绎世道人心、生存空间和人生况味。

“人生海海”取自闽南方言,意为“人生像大海一样变幻不定、起落浮沉,但总还是要好好地活下去。”麦家对这个词的解读又深了一层:“既然每个人都跑不掉逃不开,那不如去爱上生活。”你说那是消磨、笑柄、罪过,但那就是我的英雄主义。

人生海海,世本如此;人生嗨嗨,理应顺常。宋代苏轼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作家路遥在《人生》里写到:生活总是这样,不能叫人处处都满意,但我们还要热情地活下去。

故事的灵魂人物叫蒋正南,他有两个绰号,一个是太监,一个是上校。如他传奇的一生,两个截然不同的外号,建构起了两种不同维度的人生景象。当他是上校时,聪明绝顶,豁达四海,善于在各种环境下生存,而且活得很滋润;当他是太监时,隐居山村,成为村里特立独行的异类。

如同白皙脸面上的麻子,上校,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一生救人无数,却抵不过他人的恶意诋毁。被女汉奸俘虏并刻上女汉奸的名字是上校视为人生最耻辱的一件事,为此,他一生未娶,甚至不惜重伤小辈,就是害怕他人知道这个他最忌讳的耻辱。不管如何竭力掩饰隐藏,始终如魅附体、如影随形,最终演化成命运悲剧。

悲剧都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了给人看,《人生海海》同样如此。正如“红学”泰斗周汝昌所言,一部《红楼》,“大旨谈情”。纵观上校的一生,成败皆归于一个“情”字。但人性匮乏的年代,感情丰富等于炫富,早晚要遭报应。

上校一直坚硬地活到最后。笑容满面的疯子如同一座纪念碑,见证人性结出的恶果。如果仅归于命,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在命运眼里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小瞎子和老巫头的小恶,若加以被放大足以毁灭人生。

正如海蓝博士在谈为什么写《不完美,才美》时说:我们生而不完美,当我们能够不再任由头脑批判、控制、挑剔,试着学习接纳每个时刻的不如意和不完美时,痛苦就会悄然减弱,内心才会拥有宁静。

《缀网劳蛛》中的尚洁说,我像蜘蛛,命运就是我的网。他不晓得那网什么时候会破,和怎样的破法。一旦破了,他还暂时安安然然地藏起来;等有机会再结一个好的。

人的命运又何尝不是这样?所有的网都是自己组织得来,或完或缺,只能听其自然罢了 。白发染尽又白发,回头看透再开头。在无限的阴晴圆缺、悲欢离合循环中顽强地活着,没有明天,也无关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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