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事 “晦涩”的高考满分作文不宜当范文
■何勇
“现代社会以海德格尔的一句‘一切实践传统都已经瓦解完了’为嚆矢。滥觞于家庭与社会传统的期望正失去它们的借鉴意义。但面对看似无垠的未来天空，我想循卡尔维诺“树上的男爵”的生活好过过早地振翮……”以上语句来自于一篇名为《生活在树上》的浙江省2020年高考满分作文首段。浙江省高考作文阅卷大组教授点评文章称“老到和晦涩同在，思维的深刻与稳当俱备。”（详见本报今日16版）
不可否认，这篇浙江高考满分作文《生活在树上》是一篇学术化文章，引用了很多生僻的名人名言和典故，使用了不少生僻字，文风确实比较晦涩。如果读者阅读量不够丰富的话，想通篇顺利读下这篇文章存在不小难度。
但是，必须承认，《生活在树上》是一篇从头到尾逻辑严谨，说理到位的作文，文章的思想性也超出了一般高中生的水平，完全符合高考作文对考生文字表达、逻辑能力、思想性等能力的考查。按照高考作文评分标准，给这篇文风晦涩的高考作文打满分并无不可。特别是在高考这种特殊环境下，一名高考考生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写出这样一篇高考作文，实属难得，包括笔者在内的很多文字工作者恐怕都没有这个能力和水平。
实际上，优秀作文、优秀高考作文并没有统一的文风标准，我们也不该以一套文风标准要求千万考生的高考作文。俗话说，“法无禁止即可为”，高考作文既然对文风没有明确要求，那么高考满分作文的文风很晦涩就并无不可。
当然，也确实如很多人，优秀作文、优秀高考作文并非只是“生活在树上”，文辞简练、平易晓畅的接地气的高考作文同样可以是一篇满分高考作文、优秀高考作文。比如，在一千多年前的文言文写作时代，苏轼撰写的《刑赏忠厚之至论》就是一篇优秀作文，在文风上显得比这篇白话文写作的《生活在树上》更通俗易懂。
再者，知识分子、文字工作者一生会写很多文章，大多是面向普通大众、读者的文章，中考、高考、公务员招考等应考文章占比非常少。读者群体的素质和水平，决定了人们撰写文章的文风不能过于晦涩，不能让人普遍看不懂。否则，优秀文章也只能落个孤芳自赏的命运。
总而言之，浙江这篇高考作文《生活在树上》可以给满分，但不宜作为高考满分作文范文进行传播。一旦“晦涩”的高考满分作文成为范文，很容易诱导考生为赌高考作文拿高分，从应考角度出发选择撰写晦涩文风的高考作文，不利于高考作文多元思维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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