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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执念的不是房子 是安稳的生活

澎湃新闻 2020-07-08 21:29 大字

还记得那篇火遍全网的《我花了5万,去鹤岗买了套房》吗?现在,这个故事有了另一个版本:2019年11月,27岁的许康,跨越5000多公里,到鹤岗买了一套47平方米的一居室,总价3万。今年2月底,受疫情影响,他打工的火锅店关门,他失去了收入,又把房子卖掉了,2.2万。

客观地说,许康买房的决定,受了网友的影响,有点草率和盲目。赔钱卖房的结局,就是证据。但无论是正在租房、刚买房,还是正从租房向买房奋斗的人,都不会嘲笑他。人们会联想到自己,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26岁之前,我对房子没有“执念”,也没有一个清晰的“买房成家”概念。我多的是对“流浪”的冲动,对自在无拘束的人生的向往。   

2018年3月,我从北京一家媒体辞职,开始“流浪”,至今是自由职业者。但在上个月,我办完了买房手续,在杭州入手了人生第一套房子。这个月,就要开始还房贷了。 

虽然房子还有两年才交付,但那种漂泊无依的颠沛感,确实被稀释了不少。因为有了明确的等待,生活像是进入了某种安稳程序,有种在快艇上玩完漂移,返回码头时瞥见暮鸟归巢的安心。 

6月底,我从上海的一个出租房,搬进了另一个出租房。收拾和搬东西时,我总念叨一句话: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家,真好,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租房。 

毕业5年,我总共租过7处房子。如果算上实习时的短暂租房,则有9处。没有一个地方居住时间超过两年,少的只有一个月。总会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不得不换地方。很多时候,我会产生一种偏激的感觉:自己没有一套房,似乎便“不配”有一个家。 

仔细想想,我们的执念,并非房子本身,而是安稳、美好的生活。虽然,这两者并非直接的因果关系,但你得承认,房子带来的安定感、归属感,能在很大程度上激发人们的获得感、幸福感。 

毛不易有首歌叫《牧马城市》,歌词里说,“游历在大街和楼房,心中是骏马和猎场……为所欲为是轻狂,防不胜防是悲伤,后来才把成熟当偏方。”房子,大概就是很多年轻人的“偏方”。流动和迁徙,虽象征自由,但在现实的粗粝面前,也会转化为些许无奈。

洒脱如诗人海子,也说“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你看,没有房子,你面朝大海,就只是个游客;那春暖花开,也只能是匆匆一瞥。  

近两年,我身边的同龄人基本都买了房。虽然艰难,但完成了一个心愿,似乎也以此为分水岭,迈入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因为有压力,所以要更努力,要更有责任感。 

我买房那一天的模样,我可以记上二十年。那晚,排在1000多号选房的我,等了一天,坐在金地广场的喜茶店,咬了咬牙就按下了支付键,然后长舒一口气。就像当年从高考考场里走出来一样。 

那种感觉,经历过的人,都懂。就像许康说的,尽管他只住了几天,但站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外面下雪,“感觉倍儿爽 ”,睡觉都特别踏实。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有歌唱得好,“想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生活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 

房子是物质,但买房不是世俗,更不是毒鸡汤。它安稳居住的实际功效,和承载梦想、安放幸福的精神价值,对于中国人来说,短期内都不会消失。在这个价值观多元、强调个体意识的社会,还有那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拼尽全力也要买房,原因就在于此。(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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