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先锋”蒋子龙
□范良伟
夜很静，再次捧读中篇小说集《蒋子龙选集（二）》，想说点什么。作为“改革文学”的代表作家，蒋子龙1979年发表的《乔厂长上任记》被认为是新时期中国文学的一个里程碑。我喜欢的天津作家有两个，蒋子龙和冯骥才，后者以短篇小说见长，代表作《俗世奇人》，而蒋子龙以写中长篇小说见长，一生著述丰富，出版了87本书。这本中篇小说集《蒋子龙选集（二）》，一直置放在乡下旧书橱里。朝花夕拾，怀旧着生活的某一刻。重读里面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和《锅碗瓢盆交响曲》，我似乎又回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个百废待兴的改革开放特殊年代。
先说蒋子龙1981写的《赤橙黄绿青蓝紫》，这篇小说通过几个不同性格的年轻人之间的爱情、友谊、信念的冲突，告诉青年只有投入到时代改革的洪流中，人生才有意义。刘思佳、解净、何顺、叶芳等人物形象活灵活现，写得典型贴切。汪曾祺在《我的老师沈从文》中引用过沈从文关于写好小说的秘密——贴着人物来写。我很赞同这个观点，为了写好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必须倒逼着作家去生活中观察、思考与体验。《锅碗瓢盆交响曲》讲的是都市情感故事，通过牛宏和刘俊英、石心菊等人的情感纠葛，展现一幅现代市井生活画卷，极具浓郁的北京地方生活特色。这两部小说先后改编成了电影，引起了不小轰动。不过，近四十年的社会巨变，再回看作家当时的作品，时代的烙印非常明显。知难而进，笔耕不辍，从“改革文学”到“生态文学”，“改革先锋”蒋子龙又出最新力作《厚道》，这部小说诠释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这一生态文学主题。从《乔厂长上任记》到《厚道》，作家与时俱进，不愧为文学上的“改革先锋”。
文学是人学。蒋子龙在《我与文学的不解之缘》中谈到，命运和文学结合在一起，路就会变得愈加崎岖和坎坷。当代作家路遥、史铁生等人生轨迹，都印证了这个道理。作为文学爱好者，我始终牢记巴金的箴言：“人为什么需要文学？需要它来扫除我们心灵中的垃圾，需要它给我们带来希望，带来勇气，带来力量。我为什么需要文学？我想用它来改变我的生活，改变我的环境，改变我的精神世界。”历史是一面镜子，用文学见证历史，这是我重读蒋子龙作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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