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经济”成熟,女性经商常见
吴钩《宋:现代的拂晓时辰》描绘的宋朝繁荣商业圈
宋代的国家扮演了一个“超级商人”的角色,自由主义者可能会对此嗤之以鼻,但历史地看,近代化的商业引擎,离不开以国家之力来启动。
也许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国家重商政策对于资本主义之兴起的重要性:宋朝在河北路与京东路实行食盐自由通商制度,在其他地方则推行盐引制(国家间接专卖)。按道理说,食盐的禁榷应该会妨碍民间商品经济的发育,迟滞资本主义的产生,但学者的研究却发现,在宋朝的食盐自由贸易区,“生产规模未见扩大,盐商的资本增殖速度似乎并不快,见不到特富的大盐商”。倒是在推行盐引制的禁榷区,“能够发现生产技术和工艺的明显改进与革新,井盐生产似乎还出现新的生产关系的萌芽,也能在实行钞引制的东南盐区见到发家致富的大盐商”。
——吴钩《自序:一个站在近代门槛上的王朝》
展开《清明上河图》,我们会看到,汴河沿岸一排店铺,进入城门后更是店铺林立,酒楼茶舍、饭店客邸之外,还有小吃店、小摊、修车铺、解库(银行)、书棚、香药铺、布帛铺、医馆等等。按《东京梦华录》记述,汴梁宫城朱雀门外有饮食一条街、药铺医馆一条街,“商圈”经济俨然。《梦梁录》也记载,即使小物件也有店铺批发、售卖。
宋朝坊市合一,放开宵禁,不限营业时间,夜市、早市应运而生,北宋“夜经济”是比较成熟的。《东京梦华录》曾记载:太阳落山,扫货主力登场,其中既包括昼伏夜出的歌姬舞女,也有许多白天不出门的仕女贵妇。街北山子茶铺,内有仙洞仙桥,仕女往往夜游,吃茶于彼。
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也开茶坊、开饭馆,从容投身经济大潮。“九市官街新筑成,青裙贩妇步盈盈。”女性经商并不少见。庄绰的《鸡肋编》记录了一个开茶坊的少妇:“尝泊舟严州城下,有茶肆妇人少艾,鲜衣靓妆,银钗簪花,其门户金漆雅洁,……旁与人笑语,不为羞。”放在今日,一定是网络上热传的“茶坊西施”。临安名小吃“宋五嫂鱼羹”的创始人是一位女性宋五嫂,原是“汴京酒家妇,善作鱼羹”,宋室南渡后,南下“侨寓苏堤”,因为手艺很好,“人竞市之,遂成富媪”。
在闽南,女子经商更是寻常,一位诗人写道:“女不专桑柘。内外悉如男,遇合多自嫁。云山恣歌谣,汤池任腾藉。插花作牙侩,城市称雄霸。梳头半列肆,笑语皆机诈。新奇弄浓牧,会合持物价。愚夫与庸奴,低头受凌跨。吾闽自如此,他方我何暇。”
宋朝政府还设有专管征收商税的税务官,叫作“栏头”,由于男性“栏头”对女性收税多有不便,还出现了“女栏头”,从这里也可看出宋代经商女性之常见。
好酒还需做广告,“灯箱广告”司空见惯
商业的发达使宋朝商人产生了明显的广告自觉。庄绰《鸡肋编》说:“京师凡卖熟食者,必为诡异标表语言,然后所售益广”;欧阳修《归田录》载,京师食店,“皆大书牌榜于通衢”。繁华的城市中,商业广告随处可见。展开《清明上河图》,细细数来,你会发现画家捕捉到的广告就有几十个,其中广告幌子有10面,广告招牌有23块,灯箱广告至少有4个,大型广告装饰——彩楼欢门有5座。
宋代的酒店业,尤其重视做广告。《清明上河图》描绘的“孙羊正店”,彩楼欢门有两三层楼高,非常气派。而比较新鲜的当属灯箱广告。《清明上河图》中的“孙羊正店”大门前,有三块立体招牌,分别写着“孙羊”“正店”“香醪”字样,这便是灯箱广告。吴钩书中介绍道,由于这种广告牌应用了照明技术——内置蜡烛,夜间明亮照人,特别引人注目。虹桥附近的那家“脚店”门口,也设置了一个灯箱广告,上书“十千”“脚店”四字,“十千”为美酒的代称。灯箱广告在现代商业社会不过是寻常事物,但许多人未必知道宋朝已出现了灯箱广告的形式。今日在日本、韩国一些地方,还保留着这种古老的广告,古香古色,别有风味。
俗话说:“好酒不怕巷子深。”但宋人的观念是,好酒还需做广告,为吸引眼球,广告还得别出心裁。幌子、招牌等广告形式在宋朝已不新鲜,明星代言的广告形式也出现了,新酒出炉,会将儿童或伶人固定在木制台架上,扮成仙佛鬼神模样,在酒店门面表演;或“邀请官私妓女、鼓乐随行,诸行社队,迤逦半街,街市往来,无不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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