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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狄更斯150年:他标立了职业写作的尊严

澎湃新闻 2020-05-27 12:18 大字

文学报

托尔斯泰

忧来无方,窗外下雨,坐沙发,吃巧克力,读狄更斯,心情又会好起来,和世界妥协。

狄更斯属于那种很值得一偷的作家。

奥威尔

茨威格

他是第一个把日常生活踅入富有诗意的东西里的人。是爱和同情给了他的创作以激情之火。他是他那个世纪里内心意图与时代的精神需要完全相符的、惟一的伟大作家。

在我们的眼前,狄更斯的世界变成了贝克特的世界,狄更斯晚期的作品中充满了黑色幽默,我们在其中预先尝到了贝克特的味道。

卡尔维诺

1870年,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在写作《爱德温·德鲁德之谜》时突发脑溢血去世。150年后的今天,他依然被认为是19世纪最伟大的英国作家之一,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也是失望的冬天。人们面前有各种各样的事物,但是人们面前却一无所有。我们正在直奔天堂,我们也在直下地狱。”狄更斯在小说《双城记》开头写下的这段文字,或许是文学史上最广为人知的开篇。

位于朴次茅斯的狄更斯出生地纪念馆

狄更斯1812年出生于朴次茅斯,父亲是海军部军需处的职员,待遇优厚,但他的过度挥霍和愚蠢行为常常使家庭陷于拮据的惨境,这些缺点和激情后来都能在狄更斯的半自传体小说《大卫·科波菲尔》中的麦考伯先生身上,一窥究竟。因为父亲负债入狱,狄更斯在12岁时辍学,进入黑鞋油作坊当童工。不久父亲获释,母亲却认为狄更斯不必再回到学校。虽然在父亲的坚持下他又断断续续上了一段时间的学,但很快他便离开学校,进入社会谋生。

童工经历和被父母忽视带来的屈辱,是狄更斯的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他曾说:“对我这个样一个有特殊才能、敏捷、热心、纤弱、身体和精神容易受到伤害的孩子——没有人向我父母建议是否设法送我去一所普通的学校读书,而这在他们还是办得到的。”多年之后,他借《远大前程》中皮普之口说:“在孩子们生活的小世界里,不管抚养人是 谁,他们感受得最深刻、最真切的莫过于遭到不公平待遇。”

狄更斯为两个女儿朗读作品

虽然厌恶这段经历,但他也从中对工人的生活和贫困有所了解,并产生同情。监狱以及孤苦、遭受压迫、不知所措的儿童形象反复出现在他后来的许多小说里。有人认为,狄更斯的性格和艺术创作中的许多因素都源自这一时期。

15岁时,狄更斯成了一家法律事务所职员,后来又在法庭任速记员,他因此获得许多法律界的知识,并常运用于后来的小说写作中。最后他进入新闻界,成了一名记者。酷爱戏剧的狄更斯在1832年几乎成了一名专业演员,他在表演的时候会觉得那才是真实的自我。1833年,他以“博兹”为笔名开始为报刊杂志撰写故事和记叙性散文,后来编为《“博兹”特写集》。

23岁那年,狄更斯引起了查普曼和霍尔出版公司出版商威廉·霍尔的注意,威廉询问他是否有兴趣写一些关于伦敦运动员生活的故事集。这成为狄更斯写作生涯的里程碑,这个故事集就是风靡一时的《匹克威克外传》。这部欢乐的闹剧虽不乏粗糙之处,却开创了大众文学的一种新传统,并使得狄更斯一举成名。

《匹克威克外传》获得成功之后,狄更斯又陆续出版了《雾都孤儿》《尼古拉斯·尼可贝》《老古玩店》和《巴纳比·拉奇》 。

2015年,英国BBC推出充满奇思妙想的电视剧《狄更斯世界》,以一桩凶杀案为线索,让狄更斯小说中众多不同时期、性格迥异的角色一一亮相,最后糅合进了一个故事

狄更斯之前,英国人并不认为小说家是一个高尚的职业,相反,人们直觉地认为小说是愚蠢粗俗的。是狄更斯使写作成为了职业,用一生改变了人们对小说和小说家职业的看法。他也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几位仅靠写作就能过上富有生活的写作者,可以不依赖于赞助者而独立写作和思考。

此后,狄更斯又陆续出版了《马丁·朱述尔维特》《董贝父子》《大卫·科波菲尔》《圣诞故事集》《荒凉山庄》《艰难时世》《小杜丽》《双城记》《远大前程》《我们共同的朋友》等作品,有人说,狄更斯的作品帮助读者形成了对许多事物的最初想象,包括:圣诞、伦敦、童年、英国社会、普通家庭、工业社会形态等等。

在没有电视广播的时代,普通的英国人喜欢围炉夜话,朗读各种文学作品。擅长表演的的狄更斯四处巡回朗诵自己的故事,受到观众狂热的欢迎。

狄更斯在中国也有很大的影响力。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商务印书馆首次出版林纾和魏易联袂翻译的狄更斯小说。1907年至1909年,商务印书馆连续出版了《滑稽外史》(《尼古拉斯·尼克贝》)、《孝女耐儿传》(《老古玩店》)、《块肉余生述》(《大卫·科波菲尔》)、《贼史》(《奥列佛·特维斯特》)、《冰雪因缘》(《董贝父子》)。1913年魏易独译了《二城故事》(《双城记》)。第一次以“选集”方式出版狄更斯小说是在1945年,吴朗西和巴金共同主持的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的《迭更司选集》。此后,狄更斯的作品陆续被引进国内,一再重版。

2012年,《狄更斯全集》中译本由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推出

狄更斯还有“电影之父”的美誉,尽管在他活着的年代,电影尚未发明,但他在写作中创造的平行蒙太奇以及镜头特定的方式,启发了大量的早期电影。据不完全统计,在无声电影的时代,狄更斯作品改编的电影就有约100个版本。时至今日,全世界大约有超过400部电影和电视剧受惠于狄更斯的原著。

作为一个高产且多才多艺的作家,狄更斯的个性也极为复杂,他拥有独特的创造性和想象力,却又特别关注实事和现实社会;他的小说亲切易读,富有喜剧色彩,却又充满着作者的痛苦和自怜,以及对社会罪恶、人性缺陷的忧思;他的小说涉及社会的、道德的、情感的和心理的各个角落,他在书写那些普通人的同时,又常常关注反常的人。评价狄更斯的艺术成就历来是评论家们的一个难题,他作品有足够的易于让人接受的成分、明显的技巧和艺术风格,广受欢迎,但评论家对他的晚期小说提出了异议,认为它们不应该失去那种更为奔放的喜剧精神。

一向“毒舌”的纳博科夫对狄更斯赞美有加

今天,小编选了纳博科夫《文学讲稿》中分析《荒凉山庄》的相关文字。“毒舌”纳博科夫对同行的的评论从来毫不客气,但对狄更斯却赞美有加:“如若办得到,我真想把每堂课的50分钟都用来默默地思考、潜心地研究狄更斯,赞叹狄更斯。”

我们现在可以和狄更斯打交道了,我们现在可以拥抱狄更斯了,我们现在可以惬意地沉湎在狄更斯的光照中了。讨论简·奥斯丁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提起精神,走到客厅中太太小姐们的身边去。而谈论狄更斯时,我们仍坐在桌边,喝着茶色的葡萄酒。我们不得不找一条通向奥斯丁和《曼斯菲尔德庄园》的小径。我以为我们也确实找到了路,对她那些纤巧的花样,对那些卧在棉花垫中的细瓷易碎品,我们的确感到有点意思。但那不是油然而生的兴趣。我们必须进入某种情绪,必须用一定的方式凝神观察。我个人并不喜欢瓷器和小玩艺儿,但我常常强使自己用行家的眼光去审视一件小而晶莹的瓷器珍品,从中倒也尝到过内行人似的欣悦之情。不要忘记有些人终生研究简,把覆盖着常春藤(注:常春藤有学院,学究式的意思,其花语喻指忠诚,至死不渝。)的一生奉献给了她。我深信,和我相比,有些读者对奥斯丁小姐有更好的鉴赏力。然而,我力图做到客观。我的客观方法尤指用棱镜分析文化——从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初期的清冽泉源中流出、被奥斯丁笔下的绅士淑女们所汲取的文化。我们还追随着简那有点像蜘蛛结网似的造文:请回忆一下《曼斯菲尔德庄园》那张网,排戏在其中起了核心作用。

简·奥斯丁和《曼斯菲尔德庄园》

到了狄更斯这里,我们可以放开手脚,无羁无束。在我看来,简·奥斯丁的小说仿佛是将旧时的价值重新做了娇巧的排列组合。狄更斯的价值则是全新的。现代作家们依旧痛饮狄更斯至酣醉。这里不像对付奥斯丁那样,不存在什么路不路的问题,无须求欢,不必进进退退,踌躇不前。只要把我们自己交托给狄更斯,一切听凭他的声音摆布,就行了。如若办得到,我真想把每堂课的五十分钟都用来默默地思考、潜心地研究狄更斯,赞叹狄更斯。然而,我的工作却是对那些冥想和赞美加以引导,给予理性的说明。

读《荒凉山庄》的时候,我们只要浑身放松,让脊梁骨来指挥。虽然读书时用的是头脑,可真正领略艺术带来的欣悦的部位却在两块肩胛骨之间。可以相当肯定地说,那背脊的微微震颤是人类发展纯艺术、纯科学的过程中所达到的最高的情感宣泄形式。让我们崇拜自己的脊椎和脊椎的刺激感吧。让我们为自己是脊椎动物而感到骄傲吧,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头部燃着圣火的脊椎动物。人脑只是脊柱的延续,就像烛芯穿过整根蜡烛一样。要是消受不了那种震颤,欣赏不了文学,还是趁早罢休,回过来看我们的连环漫画、录像磁带和一周新书吧。不过我想,狄更斯一定更有吸引力。

狄更斯画像

讨论《荒凉山庄》时我们很快就会注意到,小说的浪漫故事是幻觉,艺术上也并不重要。书中有比戴德洛克夫人的悲惨故事更好的东西。我们需要了解一些英国法律诉讼方面的事情,但除此以外,一切都将是愉快的游戏。

乍一看,《荒凉山庄》好像是讽刺作品。但别忙下结论:一篇讽刺,纵欲痛下针砭,假如自身审美价值不高,也是心余力绌,达不到目的的。反之,对一篇盈溢着艺术才华的讽刺来说,它的对象、目的又算得了什么,那会随着时代一起消失的,但令人炫目的讽刺本身隽永深久,作为艺术品而常存。所以,干吗非谈论讽刺不可呢?

研究文学作品的社会学效应或政治影响这种方法之所以被设计出来,主要是有些人因性情或所受教育的关系,对真正文学之美的震撼力麻木不仁,从未尝到过肩胛骨之间宣泄心曲的酥麻滋味。(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不用背脊读书,读书还有何用。)有些说法,如狄更斯锐意鞭笞大法官庭的不义不公,亦无不可。庄迪斯遗产讼案那一类的事情在十九世纪中叶也时有发生。不过,如法学史家所指出的,我们这位作家在法律方面的知识见闻大多来自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在《荒凉山庄》的写作年代中,这些靶子已不复存在。靶子没有了,我们就尽情地赏玩他那武器的雕刻美吧。再者,有关戴德洛克之流的描写作为对贵族的诉状,那是既乏味,也无足轻重:说起来,我们这位作家对贵族社会的了解和见解不过一鳞半爪,十分粗糙。作为艺术刻画,恕我直言,戴德洛克夫妇就像门上的饰钉或门锁一样毫无生气(开不了的锁就是死锁)。

注:纳博科夫和狄更斯一样,在这里玩弄着文字游戏。英语中,戴德洛克Dedlock,门上的饰钉doornail和门锁doorlock的起首字母相同,押头韵;戴德洛克姓氏的前半部分与死亡Ded-/dead谐音,后半部分是“锁”lock,合起来就是“死锁”的意思。纳博科夫遂利用英语俗语“死寂”dead as a doornail,巧妙地把“门钉”doornails换成了戴德洛克的半谐音“门锁”door locks,再把“戴德—”Ded-部分换成其谐音“死的”Dead,于是得出“死锁(戴德洛克氏)废了”的说法,意即狄更斯对贵族的描写极不成功。

因此,就让我们感激那张网吧,不要去管什么蜘蛛。让我们赞叹犯罪主题的结构之巧妙吧,别去计较什么讽刺不力和夸饰的舞台腔。

最后,社会学家尽可以写上一整部书,谈谈史学家会称之为工业时代阴暗的黎明那个时期中儿童所遭受的摧残凌辱,诸如童工之类的问题。但坦率地说,《荒凉山庄》中不幸的孩子们的境况与其说反映了十九世纪五十年代的社会情况,不如说同更早的时期以及各式各样的时期相关。从文学技巧方面看,这本书中的孩子更像从前小说中的孩子,即十八世纪后期、十九世纪初期感伤小说中的孩子。应该再读读《曼斯菲尔德庄园》中描写朴次茅斯的普赖斯家的那些段落,艺术上的承继关系便一目了然了:奥斯丁小姐的可怜孩子和《荒凉山庄》的可怜孩子分明是串在一条线上的。当然,文学上还可溯源到其他方面。技巧就谈这些。即便从书中的情感来看也很难说我们置身于十九世纪五十年代——不如说,我们随狄更斯回到了他的童年——于是历史框架又一次断裂了。

相对于一般的讲故事人或说教者来说,我更喜欢能施妖法幻术的人,这已是十分清楚的了。就狄更斯而言,我以为唯有这样看待他,才能使他超越改良人士、廉价小说、感伤的无聊货和做作的戏剧腔,而永远显得虎虎有生气。他永久地在峰巅放射异彩。我们了解高峰的确切海拔,外围形状和地层构造,还有那穿过浓雾逶迤伸向巅峰的山间小径。狄更斯的伟大正在于他所创造的形象。

读《荒凉山庄》的时候要注意这样一些情况:

1

小说最醒目的主题之一是关于儿童的:写他们的苦恼,生活的无着落无保障,他们卑微的快乐,及他们给予别人的快乐等,但主要写他们的悲惨境遇。借用豪斯曼(豪斯曼A.E.Housman,1859-1936,英国诗人,古籍学家)的话来说:“我,一个陌生人,在一个非我所造的世界上,真是害怕。”书中父母与子女的关系也很有意思,这里涉及“孤儿”主题:父母或子女中总有一方丧生;善良的母亲抱着死婴,或自己也死去了;还有些孩子照料着别的孩子。

我心底里很喜欢有关狄更斯在伦敦的一个故事。那还是在他颇为困苦的青年时代:一天他走在一个工人的身后,工人背着个大脑袋的孩子;那人不回头地走着,狄更斯跟在后面,那人背上的孩子看着狄更斯。狄更斯本来边走边从纸袋子里取樱桃吃,这时便不作声地把樱桃一个接一个地塞到默不作声的孩子的嘴里,三个人谁也没想一想自己干了什么,或从中悟出什么道理。

2

大法官庭——雾——疯狂,这是又一个主题。

3

人物各有特征,就像彩色的影子,总随着人物的出现而出现。

4

画、房子、马车等“东西”均扮演一定的角色。

5

书中的社会学一面,如埃德蒙·威尔逊在其论文集《创伤和神弓》中鲜明突出的部分,反而是乏味的,而且也无甚重要。

6

小说第二部分中的探案故事(有个前福尔摩斯式的侦探)。

7

善恶两极的对立贯穿全书。恶几乎如善一样强大。

电视剧《荒凉山庄》剧照

大法官庭就是恶的化身,它像地狱,其中塔尔金霍恩和霍尔士是鬼使,还有一群小鬼,连他们身上破烂不堪的黑色衣着都显出一副魔鬼相。

善的一边有庄迪斯、埃丝塔、伍德考特、艾达和巴格涅特太太。善恶之间是受到诱惑的人,有时通过爱赎了罪,如莱斯特爵士,爱征服了他的虚荣心和偏见,但转变得不自然。理查也得到拯救,他有过失,但本质上是好人。戴德洛克夫人经受了苦难,从而得到赎救,然而背后是陀斯妥耶夫斯基在使劲地指手画脚。哪怕最微小的善行也能拯救灵魂。

斯金坡尔,当然还有斯摩尔维德一家和克鲁克,则完完全全是魔鬼的同盟。慈善家也是魔鬼同盟,如杰勒比太太,她们一面在自己的四周播种不幸,一面自欺地认为自己在行善,其实不过是纵容自私利己的本能罢了。杰勒比太太也好,派迪格尔太太也好,这种人把时间精力花在各种各样异想天开的计划上,自己的孩子却被抛在一边无人理睬、管教,可怜可悲,这就是有关慈善家的全部描写所表达的意思(这条线索和大法官庭的徒劳线索平行,律师的至福却是受害人的苦难)。勃克特和“柯文塞斯”或许仍有得到拯救的希望(他们履行职责又避免不必要地加害于人);但像切德班这样的伪传教士则没有得到拯救的希望。

“好人”通常是“坏人”的牺牲品,但也正因为这一点,好人得到拯救,坏人万劫不复。互相对立冲突的人和力量(常常裹挟在大法官庭主题中)象征着更大更普遍的力量。克鲁克在(自燃引起的)火中丧生,火本是魔鬼所处的天然环境,他的死便有了象征意义。这类冲突斗争是小说的“骨架”,然而狄更斯是大手笔,写来让人不觉滞涩,也不那么一目了然。他的人物不是穿着衣服的思想或象征,而是活生生的人。

电视剧《荒凉山庄》剧照

《荒凉山庄》有三大主题线:

1

围绕庄迪斯诉庄迪斯这桩枯燥的讼案展开的大法官庭主题,其象征为伦敦的浊雾和弗莱特小姐(弗莱特小姐:“Miss Flite”,名字与“飞翔”flight谐音。)的笼中鸟。律师和发疯的当事人是这一主题的代表人物。

2

不幸的儿童,他们和自己所帮助的人以及和父母之间关系的主题,家长多为骗子或异想天开的怪人。最不幸的孩子要数无家可归的裘,他在大法官庭污秽的阴影中长大,又无意中推动了神秘情节的进展。

3

悬疑主题。戈匹、塔尔金霍恩、勃克特这三个侦探和他们的帮手一个接一个地跟踪着乱麻一团的桃色事件,一步步追查出不幸的戴德洛克夫人的秘密,她曾未婚生下女儿埃丝塔。

狄更斯全力以赴表演的戏法就是平衡这三个球体,把它们轮番抛掷到空中又接住,玩出连贯的花样,让三个气球都浮在空中,又不让绳线互相缠结起来。

《文学讲稿》

纳博科夫/著 申慧辉 等/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新媒体编辑:李凌俊

配图:书影、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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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告别狄更斯150年:他标立了职业写作的尊严,笔下永恒的爱和同情回响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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