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文竹花 老马(湖南)
有个姑娘姓文名竹,和那绿茸茸的植物一字不差。
文竹今年二十多岁,父母早逝。但不幸之中也有万幸,父母留给她的那几间瓦屋,在前些年被开发商征用了,两年的时间,整个那片地儿成了一个新式小区。文竹分得一套六十多平方米的房子,外加一笔补偿款。
她先天性跛脚,她没有求职,而是拿着补偿款进了些货,在家做十字绣,再挂到网店上卖。
文竹绣起十字绣来,手巧得很,但这双巧手却养不好花。她种过与自己同名的文竹,只是没过多长时间,那文竹便由绿变黄,一阵风吹过,枯萎的毛毛落了一地。
有一天,她去小区保安室取快递,被窗台上蓝瓷盆里的文竹吸引住了,她目不转睛地观赏着。那盆文竹郁郁葱葱,此外,竟开着数十朵小白花。她第一次遇见文竹开花,初见的那一瞬间,她还揉了揉眼睛,待缓过神,她兴奋地用手机拍了很多照片。
她边看刚拍的照片,边往家走,一个很瘦的保安追过来,将快递递给她。
“瞧我这记性,明明是去保安室取快递,跑了一趟,竟还忘了取快递的事。谢谢你啊。”
“别客气。你刚才一直在看窗台上的那盆花,我以为你就是来看花的,你走之后,我才看到快递登记簿上有你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那盆花是你养的吗?”
“叫我大海就行,保安室的花都是我养的。”
小区里的住户和保安互相面熟,文竹和大海也不例外,但这一回是他俩第一次对话,恰好在那盆文竹开花的时候。
往后,文竹格外关注保安室里的花,其实她更关注保安室里的养花人。
有一回,文竹的快递很多,大海主动帮她将快递搬上楼,文竹邀大海进屋喝水,大海笑着摇摇头,快速走进电梯。
文竹对大海越来越有好感,甚至超过了她对文竹花的好感。
从文竹家的北窗,恰好能看到保安室,保安室的窗很大,文竹在家就能看到保安室里的人。只要是大海的班,文竹便时常坐在北窗前,绣一会儿十字绣,看一会儿大海。看得久了,竟看出些问题。如果是白天的班,大海上午会去九号楼一次,下午会去九号楼一次,中午则拿着打包的饭菜送到九号楼,晚上还是会去九号楼,而且直到第二天的夜班,他才会从九号楼出来。
“大海买得起这里的楼盘吗?”“大海怎么会住在这个小区?”“大海总去九号楼的哪户人家?”一连串的问题在文竹的脑袋里转悠。她越想越迷糊,越迷糊又越想把事情弄清楚。等到大海白班的那天,她提前在九号楼前广场的座椅上坐着,看到大海走进单元门后,她也悄悄地进了单元门,她在一楼电梯门口盯着电梯屏,发现数字停在了九楼。第一次来九号楼,文竹没敢跟着上去。
过了些日子,还是大海的白班,在大海进了九号楼的电梯上至九楼后,文竹叫下电梯,上了九楼,她在门外驻足,但门外看不出什么异样。就在这时,屋里传出了声音。
“妈,吃药了,小心点,别呛到。”
“妈,我给您翻翻身子。”
“妈,今天中午班上有急事,我回不来了,我请保洁刘姨给您送饭。”
文竹没往下听,赶紧乘电梯下楼,她不想让大海撞见。
中午,她看到保洁刘姨从九号楼出来了,便跟着刘姨,两人边走边唠。
原来,大海是另一个村的回迁户,他的父亲十年前就没了,老母亲瘫痪多年。为了照顾母亲,大海便在自家的小区当起了保安,母亲的养老金够母子二人吃饭,大海的工资够母亲吃药。
大海的对门邻居急于用钱,想低价处理掉房子。很快,大海邻居的房子被同小区的一个业主买了。
打那以后,大海白班的时候,再不往九号楼跑了。显然,有人照顾大海的母亲了。
保洁刘姨觉得奇怪,出于关心,她便去敲大海家的门。门开了,刘姨先是惊讶,但没过多久便笑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文竹。
文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刘姨。她主动追求了大海,两人很快相爱,她卖掉自己的房子,买了大海邻居的房子,他俩还在客厅的墙上开了个小门,两户就成了一户。
文竹领刘姨走近窗台,只见,窗台上摆满了盆栽的文竹,都开着白色的小花。
窗台的文竹花开了,嫁给大海的这朵花也开了,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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