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女战友致敬
在新冠肺炎攻坚时期的一天,我和几个志愿者身背喷雾器,到传染病医院附近进行环境消杀,以弥补喷雾车喷不到的角落。传染病医院的危险在于不仅仅接收普通传染病患者,关键是,它还是这次新冠肺炎救治的定点医院,因此我们几个人都操作得格外谨慎。
就在我们忙得后背出汗的时候,突然从医院里传来一声“吆喝”:“喂,你们几位太近了,看你们的口罩都快滑到鼻子下头了,真的很危险!”如果不听声音,所有人都会以为那是个男大夫——白色帽子下沿的鬓角,露出新剃的头发茬,清白的头皮泛着微光。“好厉害的姑娘!”有个志愿者边小声嘀咕边嗔笑。我们想等她走过去再继续消杀,但她很较真,非要看着我们整理好口罩和护目镜(自带的游泳镜),并让我们离这个区域远一点。看着口罩上方她微蹙的眉头,我突然惊喜起来,大声问她:“你是不是XX部队的‘雪莲’?我是‘黑猫警长’!”当年我们在部队,都各自有自己的代号,大家叫惯了,比姓名还要亲切。她也立即眼睛一亮:“天呀是你呀哥们!”
我们既激动又高兴,当年转业,一别就是近二十年,在手机尚不普及的年月,战友们都“渐行渐远渐无书”,阔别后的重逢令我们热泪盈眶。
与“雪莲”的重逢,让我想起了许多部队里的往事,心情无法平静。她是个新疆姑娘,那时候在我们营房的医务室,因为业务纯熟,态度热情,打针轻柔,深受战士们欢迎。更难忘的是部队拉练演习,有时候要一口气跑十公里,雪莲作为随队救护人员,经常拒绝乘坐军车,而是和我们一样徒步长跑,脚磨出血泡是家常便饭。队长、营长都劝过她可以不要这么辛苦,但这个倔强的姑娘说:“现在是演习,但如果上了真正的战场,敌人会不会照顾我们这些女兵?”她的话感染了大家,后来随队的女医护人员,都尽量不坐车,因为她们也是兵。
但是,疫情之下,我们不能靠近,不能摘掉口罩和手套,不能叙旧,更不能握手,只能远远地将自己的手机号报给对方,靠着对战友的真诚和经过特殊训练的记忆力,将电话号码牢牢记在心里,待有空再联系。而这个特殊的时期,“有空”也是格外奢侈的事。
隔着几米外的栅栏,雪莲告诉我,她这是刚换班,出了无菌区之后,换下了防护服,正准备回住处修整。本市所有的新冠肺炎病例都在这里,此前她已经连续工作了9小时。她要抓紧时间吃饭、休息,好准备下一个班次。
我知道她很忙,疫情之下,她肩负千钧。我默默地立正,向她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她也立即回敬,此刻一切静止,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文/吴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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