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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那碗米粉的乡愁

青岛早报 2020-01-22 07:14 大字

[摘要]【读后感】

《一碗米粉的乡愁》是一部专题征文合集,共收入来自海内外的120篇与米粉有关的回忆文章。作者的年龄身份各不相同,分布在四面八方,却对米粉念念不忘,记忆深刻。可以说,米粉,承载了他们浓浓的乡愁。

对危晓音来讲,故乡东门城下的那碗米粉永生难忘。她每次进城,总要去那家店里要一份五分钱一小团的水粉,再加一勺盐水和姜葱。“一次师傅浇汤时,居然把勺伸向了骨汤锅,等我反应过来,那油花花的热汤已经在我的碗里。我惊慌失措地向师傅解释,我要的只是盐水汤粉。可是师傅摆摆手,眨眨眼,随手丢一把葱花在我碗里,示意我赶紧走。 ”这里的随手一勺看似随意简单,对当事人来讲,却“如同寒夜里一盆温暖的炭火,让我在最无助时感 受 了 世 间 温暖”。米粉店师傅这样的举动,对已成孤儿且与老祖母相伴度日,经常到城里卖柴的清瘦女孩来讲,已然给了她极大的活下去的勇气。

写下《故乡东门城下的那碗水粉》是危晓音感恩之心的流露。一碗米粉虽少,一碗米粉虽平常,寄寓其中的却是人间的酸甜苦辣、爱恨情仇,看似轻盈实,实则有着生命中难以承受却必须承受之重。米粉,是故乡人迎来送往的必需,是不管离乡多远多久都不会淡忘的牵挂,是故乡一切美好事物的缩影,是永远留在舌尖上的记忆。

对我来讲,最难忘的是书中一个个享用米粉的画面。这些质朴真挚的文字所描绘的场景,足以引起思乡者的共鸣。敖小英写道:“碗中的水粉,热气腾腾,倒上店家准备的辣椒、大蒜、酱油、醋、盐巴等佐料,再用筷子把粉翻滚一下,搅拌一下,碗中就会出现粉浆搅动后的泡泡,辣椒、酱油、醋等味道混杂在一起,粉香扑鼻,让人忍不住往嘴里送一筷子。”张信昌写道:“当米粉的爽滑细软,遇上调料的酸辣咸香,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分外柔软的柔美加上令人生畏的奇辣,让人垂涎三尺、欲罢不能!”熊璨写道:“将这酸到骨子里、刺激到每一根神经的酸汤,浇在细如银丝的水粉上,色彩顿时斑斓起来,红的辣椒,绿的酸汤,令人迫不及待地将其吸进喉管送入食道,随即一种酸爽渗透全身!”徐慧林写道:“稍微咀嚼了一下,先是辣椒、豆豉和着酱油的味道,接着就是米粉本来的味道——带着酸浆味的清甜味,软软的,湿湿的,有那么一点滑。我加快了吃粉的速度,那长长的粉条迅速穿过口腔,滑过咽喉、食管,奔向胃腔。 ”

这样的画面在书中随处可见,它们是浓烈乡愁中的一处处恰到好处的欢喜。这样的书写,如果不是源于对故乡深沉的爱,是绝对无法成立的。我读得垂涎三尺,读得遥想不已,恨不得自己就是埋头吃着米粉的那个人。尝尝米粉的味道,必是美好的体验。这些画面是庸常生活的一部分,是烟火气,有真情意。

为了奖励敖小英细心照看鸡的功劳,外婆每次都会早早地去村口那家榨粉店给她买回刚出锅的水粉,然后拌好自己做的辣椒酱等佐料。丹枫想起那一碗缀满诱人汁色的米粉,就会想起父亲因他小学时考了双百分的奖励,想起母亲在他回家时给予的温暖。而今吃着米粉,万常鸣常会想起童年时那段艰辛的砍柴经历,忆苦思甜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儿时的张正良吃过无数回爸爸妈妈买回的米粉,如今他把米粉买回家中,却不见了爸爸妈妈的身影。对揭方晓而言,米粉是父亲的特权,是自己和妻的浪漫缘起,是儿行远方的渴念。

在小小一碗米粉里,乡愁是轻的,柔润如玉的长长的一条条,香留唇齿间,日子仿佛就丰盈充实了起来,希望好像就在前方闪耀。乡愁是重的,承载的是人生的艰难、命运的艰辛。轻是重的前提,唯其轻,才能被装在人们的行囊与心灵里,携带到五湖四海、四面八方。重是轻的沉淀,唯其重,才既是乡愁,又是四处飘散、无处不在的烟火气。“南城人的一生,都与米粉相依相伴,从蹒跚学步到耄耋之年,都视米粉为美食。无论高低贵贱、达官布衣,不管定居故土还是他乡归来,只要亲朋团聚、酒席宴会,米粉都是主角。 ”在这部沉淀着乡愁的书籍里,这句话颇有总结的味道。

回乡时,米粉是当仁不让的主角,是世俗生活的核心,极易被忽视,却又无处不在。离乡后,米粉仿佛被尘封起来,在游子的生命深处独占了一个角落。这个角落是不轻易会被触碰到的,如久违的乡音一般,是隐秘的、偏僻的,如果没有合适的契机,不会从心底浮泛起来。离乡时,吃下一碗米粉,是对故乡的爱恋与不舍。回乡时,吃下一碗米粉,是重回故乡怀抱的告慰。

《一碗米粉的乡愁》主编邱建国写道:“对南城人来说,如果乡愁是一种病,一种思乡病,那米粉就是治病的药,一种可以缓解病情,却越吃越想吃、永远无法治愈病情也摆脱不了的药。”乡愁确实是一种病,说轻也轻、说重也重的一种病,一种终其一生都无法治愈也不想治愈的病。

张家鸿

(作者简介:张家鸿,福建省作协会员、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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