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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客来 红红火火迎春节

华西都市报 2020-01-20 02:43 大字

粉紫色的仙客来。

颜色各异的郁金香。

□孙海文/图

春节期间,每当我们在家里摆上几盆仙客来,气氛一下就显得特别热烈。特别是其中一类红色的品种,盛开时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给人以红红火火热情洋溢的感觉,也让这种花成为每年年宵花市上的盆栽花卉主力。加之仙客来的花名,本身含有“仙客翩跹而至”的寓意,非常符合春节期间相互拜年热情迎客喜迎贵宾的味道。

“盆花女王”仙客来

仙客来是报春花科仙客来属多年生开花植物,整个仙客来属大概有20多种原生物种,分布于欧洲东南部、北非至西亚地中海沿岸一带。在希腊克里特岛上发现的早期古希腊壁画中就有了仙客来的身影,在中世纪,人们把仙客来当作药用植物来使用,认为其球茎干粉服用后有催产作用。

仙客来被人类栽培观赏已经有很长的历史,古希腊人和罗马人都曾在自己的庭院中栽培过它。欧洲是仙客来的栽培中心之一,全世界的园艺学家不懈地对仙客来进行品种改良,仙客来也成为世界性的观赏花卉,备受爱花者推崇,被誉为“盆花女王”。

仙客来是年宵花市场里最受欢迎的花卉,如同许多喜闻乐见的外来花卉名一样,在中国,仙客来有了极为讨喜的名字。仙客来属的拉丁学名Cyclamen源自希腊文,意思是圆圈,指的是它有着圆圆的球茎。而在它的欧洲原生地,仙客来在英语中是Sowbread,法语Pain-pourceau,意大利语Pan-porcino,无论是在英语、法语还是意大利语中都有着共同的意思,大概是因为野猪很喜欢将仙客来圆圆的球茎从土中挖出来当做食物的缘故,仙客来有一个极为通俗易懂的名字,那就是猪面包。

许多第一次知道真相的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仙客来突然从高高在上的翩翩仙子猛的跌落到连野猪都可以拱来啃的猪面包,真是一个巨大的心理落差。

“猪肉馒头”的故事

其实,仙客来在中国,也曾经被译为“猪肉馒头”。意大利作家孟德格查的《续爱的教育》是一本关于儿童素质教育的名著,直到今天仍然是青少年素质教育的必读好书之一。上世纪30年代教育家夏丏尊由日文版翻译出版,并由丰子恺配以插图,很快风行全国。书中有“猪肉馒头”的故事,“猪肉馒头”是一种在意大利生长的球根花卉,因为猪喜欢拱食其富含淀粉的球根,被称为猪面包,夏丏尊从日文转译,只是当时大多数国人尚不知面包为何物,因此就译为“猪肉馒头”了。

“仙客来”这个如有神助且朗朗上口的中文名,来自属拉丁学名Cyclamen的音译,这个译名真称得上是植物译名中“信达雅”的典范了。译者是小说家、剧作家、翻译家、园艺和盆景艺术家周瘦鹃,他也曾是“鸳鸯蝴蝶派”的代表人物。多年以后,周瘦鹃在著作中回忆,上世纪20年代,江湾小观园新到一种西方来的好花,花色鲜艳,花形活像兔子的耳朵。当时给它起了个仙客来的名字,一则和它的学名译音相近,二则它的花形像兔子,而我国神话有月宫仙兔之说,那么对它尊为仙客也未尝不可。1933年章君瑜编撰《花卉园艺学》,就采用了仙客来做为中文正名把这种异域花卉介绍到中国。而此花名一出,从此无人再提“猪肉馒头”。

郁金香的好兆头

郁金香的花,一朵朵饱满大气,颜色明亮鲜艳,似乎象征着一年的红红火火,预示着好运气、好兆头。郁金香耐寒耐阴,冬季放在室内养护也十分方便,红花绿叶相衬,更显喜庆。所以,郁金香成为了大家都特别喜闻乐见的年宵花。

郁金香有3到5片长条状的叶子,粗壮的花葶从叶丛中长出,它们的花总是单朵顶生在花葶上,大型而艳丽。因为历史悠久,郁金香栽培品种有很多,除了红色,郁金香的花朵有白色、黄色以及各种各样的杂色,还有一些复瓣和复杂纹瓣的品种。

一提起郁金香,大家总是会联想起荷兰这个西欧的低地国家。郁金香也被人们称为荷兰郁金香,风车、奶牛、郁金香都是荷兰的标志。郁金香是荷兰的国花,以至于许多人都以为郁金香原产于荷兰。其实,准确地讲,荷兰并不是郁金香的原产地,但是,现代众多的栽培郁金香品种来自于荷兰育种者的贡献也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栽培郁金香品种在被引入到荷兰以前,在更早的时候就出现在土耳其宫庭之中了。郁金香属的拉丁学名属名Tulipa,本意是指土耳其人的头巾,意思是这种花的花冠形状就像土耳其人头上戴的头巾一样。不过,Tulipa这个名字发音听上去倒像是“土里爬”,一点都不符合年节的喜庆气氛,倒是李白的《客中行》赋予了郁金香极为美妙香艳的中文名,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虽说诗仙李白的诗看起来就真像是一本正经地赞美郁金香一样,只是郁金香自己并不争气,完全没有什么香味。有着琥珀光泽的美酒来自于郁金。虽然仅一字之差,郁金和郁金香却是毫不相干的两种植物,郁金来自姜科郁金属,也写作鬱金,这是一种古老的中国乡土植物,东汉郑玄在《说文》中注云:“鬱,草名,十叶为贯,百二十贯为筑,以煮之鐎中,停于祭前。郁为草,若兰。”郁金的根茎内部黄色,除了药用,还可提取黄色染料,郁金的根茎主要用为药材,亦可浸酒,于是酒色有了琥珀色的光泽。

一夜暴富的神话

诗仙李白没有为郁金香作过诗,郁金香在中国中原地区也没有分布,栽培郁金香品种传入中国,也已是二十世纪的事了。不过,曾经在中亚碎叶城驻足过的李白没准真的见过原生的郁金香,中亚地区生活着准噶尔郁金香,这种植物在我国新疆也有分布,被认为是现代郁金香起源的亲本植物之一。我国的新疆地区共有野生郁金香12种,亦是世界郁金香属植物的分布区之一,也是我国野生郁金香的唯一产地。

1593年,当郁金香最初从奥斯曼帝国到达欧洲新兴的海上强国荷兰时,花姿奇特的郁金香迅速成为荷兰黄金时代新贵族商人的身份象征。在那个时期,但凡有些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会争相购买最稀有的郁金香品种,于是郁金香成为了新贵暴发户炫耀自己的财富的象征,这一追花风潮同样席卷了整个西欧,甚至,有一个法国人曾经用价值数万法郎的珠宝去换取一个郁金香新品种的种球。

郁金香市场的火热也催生了荷兰园艺育种者品种改良的激情,众多郁金香品种在他们的手中被开发出来。比如郁金香品种“the Viceroy”(总督),在1637年的郁金香目录中,一个种球价值3000—4200荷兰盾,当时一名技术工人一年的薪酬也才仅仅300盾。郁金香开启了让人一夜暴富的神话。

然而好景不长,郁金香期货市场似乎还在最辉煌的时候,1637年春天,这种疯狂的郁金香投机泡沫在经过一个短短的冬天后,就迅速崩溃了。美丽的郁金香让无数人倾家荡产,在1640年的一幅讽刺画中,比利时画家雅戈尔描绘在郁金香狂热中的投机者,就像穿着衣服的猴子一样愚蠢。而这段跌宕起伏的历史,也被后世称为郁金香狂热时期。

今天,郁金香早已告别了它投机品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园艺世界之中。对郁金香狂热也催生出了荷兰人强大的花卉育种技术,时至今日,郁金香仍然是荷兰出口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郁金香仍然在全世界大放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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