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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在记忆库里的那件新衣

成都商报 2020-01-12 02:34 大字

过新年,穿新衣。

那一年,父亲学做生意失败,一家人的生活全靠母亲贩菜来维持。进入腊月,跟着放了寒假,年越来越近。每天做完寒假作业,我和伙伴们都聚在一起玩,玩累了就坐在一起谈论关于过年的消息。

小东说他妈妈给他买了新衣,等过年就穿;阿灿说他在深圳打工的哥哥,过几天回来过年,给他带了一双球鞋;梅梅说她在东莞打工的姐姐,明天就到家了,给她带了好多好吃的零食。他们说完,将目光投向默不作声的我,齐声问:“你妈妈给你买什么样的新衣服啊?”我赌气,跑到街市,质问妈妈:“什么时候买过年的衣服给我?”得到的回复是:“过几天。过几天就给你买。”

腊月廿五这天,我们又聚在一起玩。阿灿邀请我们到他家,看他哥哥给他带回来的新鞋。我们一路小跑着来到他家,阿灿取出新衣新鞋摆在床上。那真是我们农村孩子见都没见过的款式。我们嚷嚷着要阿灿试穿,他经不住我们的连连要求,便穿上了。

“真帅,能不能让我试穿一下?”小东赞叹说。

“真好看,我也让我姐给我买一套。”梅梅说。

看完阿灿的新鞋,我们又到梅梅家去。梅梅拿出了她姐姐带回的糖果分给我们品尝。那些糖果味道真甜,软软的,含在嘴里咀嚼几下,吞下去嘴里仍有水果的余香。也有硬糖,带着花生的香味,用力咬,嘎巴嘎巴脆响。这是平常吃不到的零食,我们舍不得吃,含在嘴里,只待它慢慢融化。

玩伴们都有了新衣新鞋,而我的还没有踪影。那天夜里睡觉前,我看到妈妈在数钱,一角、两角、五角的居多,一元、五元的只有几张。数完后,妈妈微笑地看着我说,“明天就带你买过年的新衣服去!”我高兴地点点头。

第二天,我和妈妈出发去买新衣服。临近年关,货都卖得差不多了,尺码单一,款式也不怎么美观,我试了几件都不满意。最后我看中的一件,价格昂贵,妈妈跟卖家讲价,眉头紧蹙。价钱谈不拢,她拉着我又到别家去看,如此往复,几番之后,卖家说:“算了,也就剩这一件了,保本卖给你。”

买好新衣新鞋,已是下午。妈妈听见饥肠辘辘的我肚子咕咕叫,带我吃了一碗面,她坐在旁边看着我吃完,然后端起碗,喝光了汤。

这件过年新衣,款式别致,颜色类似迷彩服,但是号码小了些,穿完年后,第二年冬天,个儿长高的我就再也穿不下了。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当年母亲为了攒钱给我买新衣,卖完菜又去捡破烂。而今,生活好了,不缺穿的,但那一年买的新衣,我一直珍藏在我的记忆库里,因为它浓缩了母亲在困窘生活中对孩子满满的爱。(梁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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