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上的中国大学

澎湃新闻 2020-01-04 10:28 大字

作者：吴恺沄、徐绘敏、于帆

YouTube上拥有774万粉丝的李子柒火了之后，我们突发奇想，既然一名纤弱女子可以担起中华文化对外传播的重任，那么42所正在建设的“国际一流”高水平大学表现如何？

由于大学不做短视频，于是我们将目光转移到社交媒体Facebook。当然，一流大学最重视的是国际期刊的学术发表，不过，由于大学排名机构每年都统计该项指标并对大学做出排名，本文就另辟蹊径，考察一下Facebook上的中国一流大学。

中国大学的Facebook账号

在42所“双一流”高校中，排除许久不更新的佛系高校以及未创建Facebook账号的国防科技大学，共有36所“双一流”高校拥有“活着”的Facebook账号。其中，只有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两所高校别着“官方认证”的小蓝章。

这些拥有Facebook账号的“双一流”大学，是什么时候开始在Facebook上留下足迹的？本文考察后发现，有些大学同时拥有多个非官方认证的主页，经过比较，本文选取了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账号。首个吃螃蟹的是复旦大学，2008年在Facebook开设账户，此后，“双一流”高校陆续创建账号，2011和2012年注册的较多；2019年，有4所“双一流”大学在Facebook上创建了账号。

这36所高校在Facebook上的粉丝数参差不齐，少至几十，多达百万。清华、北大两骑绝尘，拥有大批追随者，成为当之无愧的“粉丝收割机”。有趣的是，体质奇异如复旦，虽然在2017年出来冒了个泡，更新了头像后再没动静，却仍然收获5000多位真爱粉，甚至超过了今年每隔一两天就出来晒晒生活的上海交大和华东师范大学。

2019年只有15所高校更新过帖子。论发帖量，究竟谁是勤劳的小蜜蜂？2019年1月1日至2019年12月2日，发文总数超过一百条的高校仅有6所。其中，只有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平均每天至少发一条帖子。

然而，发帖数量多和影响力并不直接相关，2019年发帖互动量（包括获赞、评论、分享次数）超过1000的高校有9所。除了清华北大稳居第一和第二外，天津大学和厦门大学紧随其后，这四所高校也是平均单条发帖互动量最高的学校，平均在100以上。其余学校单条互动徘徊在30-64不等，影响力真实情况可见一斑。总之，无论从关注人数、发文频次还是互动量看，清华北大都比翼齐飞，与排名第三的天津大学间产生巨大“断层”。

中国内地vs中国香港vs中国台湾大PK！

光明日报等机构2019年1月发布了《2018中国大学海外网络传播力报告》，以Google、Wikipedia、Twitter、Facebook、Instagram和YouTube六大海外用户常用平台的数据为标准，为中国高校评分。报告称，我国内地高校海外网络传播力排名与学术传播力排名、QS世界大学排名强相关。学术传播力排名和QS世界大学排名越高，高校海外网络传播力越强。那么在Facebook上是否同样如此呢？

我们选取了2020年QS大学排名前100里的6所内地高校（清华、北大、复旦、浙大、交大和中科大），5所香港高校（港大、港科大、港中文、港城大和港理工）和1所台湾高校（台大）进行比较，发现香港5所高校的Facebook都申请了官方认证，内地大学只有清华和北大，台大没有获得认证。

通过对比2019年这几所大学的平均发文频次和互动频次，发现内地高校以微弱优势高于香港高校，但实际上，只有清华北大做了巨大贡献，复旦和中科大2019年没有发帖。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国内地只有清华和北大两所高校算得上拥有“国际传播影响力”。

中外合办大学重视国际传播影响力吗？

中国内地近年兴起中外合办大学，这些学校重视自己的国际传播影响力吗？

我们选取了6所高校，分别为上海纽约大学、西交利物浦大学、昆山杜克大学、宁波诺丁汉大学、温州肯恩大学和广东以色列理工学院作为观察对象。

这6所高校在Facebook上都有账号，除昆山杜克大学外，其他5所高校关注人数都未破万。截至2019年12月2日，上海纽约大学发贴最多（268次），其次是昆山杜克大学（170次）和宁波诺丁汉大学（118次）。温州肯恩大学和广东以色列理工学院发贴很少，全年只有十多次。在互动方面，昆山杜克大学遥遥领先，超过15万。中国高校Facebook账号都在说什么？

在2019年发过文的15所“双一流”高校中，我们选取了总互动频次大于6000的7所内地高校，与同一标准下的5所香港高校和1所台湾高校进行比较。分析这13所高校最近两个月内（2019.10.1-2019.12.2）发布的近600条帖子，发现帖子内容主要分为9类，包括：学术成果、校园生活、学术交流、校园美景、祝福问候、国际合作、国际招生宣传、紧急通知以及其他。以下只对四所高校进行比较：北大清华是内地高校发帖的主力军。近两月，北大和清华共发布220条帖子，占内地7所高校总数的一半以上。清北最青睐的三类话题是学术成果、校园生活和学术交流活动，清北的发帖内容与这个趋势一致，三项之和均达帖子总量的70%以上。在内容偏好上，港台高校与清北基本相同。2019年秋季学期由于香港政治原因，香港大学的紧急通知类帖子多于其他类别。总体来看，学术和师生仍然是各大高校的主要关注点。

比较高校的微博账户和Facebook账户，发现明显的内容差异。以北大清华为例，在微博上，两校会注重“接地气”的轻松话题：考研晒图，食堂菜肴，校园初雪、夜景摄影……，而Facebook上的帖子则更多地对学术成就进行宣传和介绍。在展现校园生活方面，北大清华有不少是留学生的介绍。留学生汉语演讲比赛，与老师的实时交流，个人展示等。在Facebook这个更具国际性的社交媒体上，留学生参与校园的记录丰富多样。

北大和清华在发贴时都会带话题，链接有大学特色的主题词，如#PKUMinutes、#Pekinger、#Pekingcampus、#TsinghuaArts、#GlobalTsinghua、#ZJUresearch等，有效增强了帖子的可读性和帖子之间的关联性。北大和清华的账号重视Facebook平台上的互动，对于本校专业、招生信息类的问题回答得尤其详尽。《2018中国大学海外网络传播力》报告已连续五年发布。报告显示，中国高校的海外综合影响力正在稳步提升，可是海外社交媒体上的影响力仍十分有限，“活跃度低、粉丝量少”，这在社交媒体Facebook上便可得到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