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两重礼

南充晚报 2020-01-03 23:37 大字

□ 廖天元（嘉陵）

有人说，中国社会是人情社会，讲究礼尚往来。不论这话科不科学，如何演变，特别时刻收到特殊的礼物，总是很开心。新年元旦，两份“礼物”从天而降，我暗自欢喜。

第一份，自己送的。

其实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中国人图吉利，新年第一天都想遇到好兆头，给自己一个积极的心理暗示。但一早起来，我洗漱时耳朵不小心进了水，嗡嗡作响，听不见了。这个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很多习以为常的东西，一旦出了毛病，就会发现它的价值。耳朵听不到，一瞬间感觉被世界抛弃，被世间隔离，无端地让人发慌。随后在医院，医生用长长的镊子顺着光在耳道里鼓捣了几下，声音一下子就像洪水猛兽。

从医院出来，顿觉周身清爽，发现满街红色，元旦的喜庆扑面而来。这事再次让我明白过来，健康才是第一位，只有照顾好自己，才有能力去照顾别人，身体不中用，一切都白搭。

耳朵通了，平衡的问题也迎刃而解。因为耳疾除了影响听力，还会导致平衡功能障碍、眩晕、步态不稳，躺在床上如同在水中漂浮。

说起平衡，还真是件大事，也是门大学问，如何处理好工作与家庭，发展和稳定，现在和未来等关系，都需要平衡。这有点难，需要充分发挥耳朵的作用。古人老早就提示我们，偏听则暗兼听则明，还讲口蜜腹剑，就是想告诉我们，一定要爱惜耳朵，如果两耳塞豆，不闻雷霆，或只让顺耳的东西进来，那么迟早得上医院。

自己送自己健康。这算得上一份大礼。

第二份礼物，是老师送的。

这位老师，是特指。总有那么一个人，在某一个时刻点亮自己，老师却是照亮自己一生的人。

元旦一早，老师给我打电话，声音很兴奋：我从外面回来，给你带了一份礼物。我开着玩笑回应，是吃的我就快马加鞭。没想到，老师给我带了一副眼镜。我不懂眼镜盒上的英文，老师说好好珍惜就是。

一时让我心潮起伏。倒不是因为礼物昂贵，而是因老师的一片苦心。

那英有一首成名曲《雾里看花》，歌词中提到“借我一双慧眼”。纵观历史，能看清来路的成了英雄。纵横商海，把握航向的成了巨贾。孟子在乱世看到“仁”的力量，荀子在乱世看到“礼”的影响。老子说要耐心等待客观条件自然产生，无为而治……这些圣贤，都有不同凡响的慧眼。

我辈中人，能真正看清的仿佛不多。自己、他人，功名、利禄，感情、物质，时势、走向……一时纷纷扰扰。由于人性，好多时候，我们只能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世界。一副有色眼镜，带来的更是色彩的驳杂。

苏东坡和佛印参禅打坐的故事家喻户晓。佛印眼中，苏轼像尊佛；苏轼眼中，佛印像一摊牛粪。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们表达出来的，表面是眼睛看到的，其实是自己心里所想的。人之高下，也就一目了然。

一下子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可能，他觉得我所经历的实在有些狗血，希望我借眼镜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这需要智慧和修为。

行文至此，突然发现，两份礼是关于耳和眼的，古人智慧，早就认识到眼睛和耳朵是互联互通互动的，比如讲眼花耳热、耳聋眼黑、耳闻目睹、闭目塞听……眼睛和耳朵的联系是如此紧密。也许每个新年，我们每个人身体健康，耳聪目明，才是最好的礼物，难得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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