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回乡记
◇王佐伟
兰兰和姐妹是在傍晚时分赶到县城的,她们肩背手挑挤下大巴,站在闪烁着霓虹灯的迷人大街上,姐妹们茫然失措。离家几年,县城的发展恍若隔世,高大的楼房鳞次栉比。正为没回乡的车惆怅时,路人告知,还有一趟开往乡政府的公共汽车,她们顿时喜出望外,身上的疲惫感瞬时消失。姐妹们兴奋得叽叽喳喳起来,迫不及待地拎着大包小包登上了车。司机是个和蔼的中年人,乐呵呵地看着这群姑娘、媳妇们着急回家的样子,抬腕看了看手表,回头招呼一声,发动了汽车。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车窗上,姐妹们贴在车窗上的俏丽面庞被照得红彤彤的。
汽车出了县城,拐向一条笔直的水泥路。路两边是摇曳的垂柳,柔软的枝条随着晚风轻轻摆动。
“哟,这条道啥时候修成水泥路了?”
花嫂惊奇地大叫起来,离乡时还是土路,坑坑洼洼的。晴天扬黄尘,雨天积脏水。
“去年开春修的,八月份通了公共汽车,一天三趟,终点站在乡政府。”司机回答道。
“哇——”姐妹们齐声欢呼。
五年前,兰兰高中毕业后率先下广州,孤身一人外出打拼,她吃苦耐劳,通过不懈拼搏,才在遥远的城市站稳了脚跟。当一张张汇款单飞向小山村时,同村的姐妹们羡慕不已。
兰兰每年春节回家,在盖着洋气小楼的自家院子里都会挤满她的姐妹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遍又一遍地询问兰兰工作生活的情况,眼眸里冒着钦羡的火苗。
随着兰兰打工的餐厅的规模扩大,姐妹们前前后后跟着兰兰南下掘金。这一去就是五六年。
每年春节放假,姐妹们为了假日优厚的酬金,强压下心头的思念,继续留在工作岗位上。
就这样,一张张汇款单被邮寄到山村,乐坏了村里的父老乡亲,一座座砖混结构的小楼拔地而起。
可话说回来,姐妹们在外地打拼,心里念的、想的还是家乡。花嫂的婆婆有老寒腿,一入冬就严重;菊嫂的儿子还年幼,临出门时抱着她的脖子哇哇大哭;张嫂本来要去,可临出门改变主意,见姐妹们打工挣了钱,大前年才下决心南下。
姐妹们常在工歇时思念家乡,想念亲人,每个人的眼角都挂着盈盈的泪珠,总忍不住嘤嘤啜泣……
姐妹们远在千里之外,却时刻关注着家乡的大事小情。好消息频频传来:山里修了信号塔,可以随时拨打电话了;村里危房改造,政府补贴,土坯房变成大瓦房了;通了自来水,再也不用起早摸黑下山沟挑水了;农民投保合作医疗,看病不用掏钱了;学生娃上学不用掏学费,学校还提供免费营养早餐……
菊嫂听到这些消息心里乐开了花。儿子读书的小学在山脚下,离家有三里路,她经常担心孩子上学吃不好饭,营养跟不上,现在便再无后顾之忧了。从此,干起工作更卖力了,年底还被评为优秀员工,得了奖金,睡梦里笑醒了好几回。
更令人兴奋的消息传来了:政府改造乡道,宽阔笔直的水泥路直通家门口。
兰兰这次回乡是为了个人感情,她和邻村的一个小伙通过微信谈了两年恋爱了,小伙是大学毕业回乡创业,流转了三百亩土地种植药材,年收入有几十万,生意干得风生水起。
兰兰喜爱花裙子、高跟鞋,她想象着穿上花裙子、蹬着高跟鞋,走在平整的水泥路上是多么神采奕奕。清风吹拂,花香沁人,鞋跟在水泥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被这美好的想象烧红了脸。
大巴到站,已华灯初上,姐妹们下了车,感觉不到一丝乏累。
转过两个弯,跨过一座桥,家蓦然就在眼前,村口已有等待的人群。
菊嫂的儿子戴着红领巾飞奔过来,花嫂的婆婆也健步如飞,向她们走来。
村长朗笑着接过花嫂沉甸甸的双肩包,高兴地告诉大家:“姐妹们,以后不用外出打工,在家门口照样可以挣钱!”向村长身后望去,一排排整齐的新厂房映入眼帘,高大的门楼上,“扶贫车间”几个金色大字在路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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