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曝“所长让自己顶罪”，宜有司法回应
■来论
嫌犯自缢后，办案民警杨明被公诉，但杨曝出是时任所长陈石让自己顶罪……连日来，新京报报道的“所长疑让民警‘顶罪’未被起诉”案引发社会关注。保定市清苑区委也高度重视，已责成区委政法委牵头，依法依规办理。而该区检察院一知情人则说，“如果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的话，可以（考虑追加陈石为被告人）。”
此一回应，无疑跟公众期许“同向”。就此案看，确有疑点需查清。如杨明提供了一份录音，一男子说，“这个事你俩就给我兜了，咱们三个最起码先达成共识。”且有如何供述的提纲。而陈石则表示，“录音也是当所长的时候，现在不好回答。”
这份迟来的“视听资料”很关键。尽管其真实性、合法性和关联性，还需经庭审质证，但如非伪造，涉事男子确为陈石本人，其恐怕难逃法律审视。
按杨明的说法，他当时执行上级陈石的命令外出调查取证。清苑警方内部人士印证了此说，也得到该派出所值班表和监控视频确证。若确有“让人背锅”情况，陈石难逃其责。此外，他还得就指使他人作伪证，承担妨害作证犯罪的责任，作为司法人员更应“从重处罚”。
就眼下看，该案留给公众的疑问，还有涉事司法机关此前对此持何态度。
首先，这份谈话录音在2019年6月11日，就已被杨明提交给清苑区法院，且收到证据收据单。对于如此关键的证据，办案机关应比一般公众更加敏感。在法院开庭审理前，承办法官当依法阅卷审查证据合法情况，并可通知检察机关补送证据。如今半年时间过去，这份关键证据到底有没有被查证？在开庭审理后，似乎也未见检方主动提出补充侦查。
其次，在定案环节，杨明的个人供述“出尔反尔”：在接受清苑区监察委调查的过程中，前两次供述指出“办案民警是我和所长”，第三次供述却称“本人是办案民警，陈石只是挂名，未实际办案”。刑诉法规定，被告人数次供述之间存在明显抵触之处，如没有完全排除串供、诱供等可能，就不能作为定案根据。当地检察机关据此提起诉讼，也不妨做出更多说明。
无论如何，对于该案中出现的疑似“顶罪”情况，必须查核清楚，该依法处理的，一个也不漏；存在的疑点，一点都别放过。
□欧阳晨雨（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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