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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上海鲁迅故居 孙仁歌

淮南日报 2019-12-30 09:57 大字

不敢自诩是研究鲁迅的专家,但作为鲁迅精神的一个传播者,始终把鲁迅视为自己的精神导师。骨子里似乎就有鲁迅的血脉,为人从文几十年,针砭未断,锋芒不灭,也算是鲁迅“香火”的传承人之一了。别人崇敬鲁迅的理由可能不尽相同,而我敬畏鲁迅的焦点就在于他最后10年的上海经历,所以去上海追寻鲁迅最后10年人生巅峰时期留下的英雄余韵,一直被我作为研究鲁迅的一个课题。

2019年深秋的一天,当我一步入上海市虹口区山阴路境内,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乃至心潮涌动。

那天一走进大陆新村、直面九号鲁迅故居,不禁有一种陌生感乃至惊讶的感觉。不能说似曾相识,却可以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敬慕。敬慕的不仅是故人,还有这幢仍然鲜活欲语的建筑。大陆新村其实就是山阴路优秀建筑中的代表作之一,鲁迅当年携家眷住在九号这一幢,与其他同类建筑没有区别,同样是砖木结构,红墙瓦顶的三层楼房,坐北朝南。如今虽然人去楼空,风光不再,但满怀敬畏之情看上去,这幢饱含风霜雨雪乃至风云变幻的建筑,既有缪斯女神的某种凝思,又有民族魂的某种血性。

我从中看到了许广平的雅量、萧红的泪痕,当然也看到了先生的那篇永恒的《秋夜》。不仅如此,鲁迅住在这幢建筑里还创作出了许多后期杂文、译著《死灵魂》等,他还在这里编辑杂志《译文》、整理瞿秋白的译著《海上述林》。其中《死》的奇特文字就成了这幢建筑最为典型的鲁迅文化符号。可以说,参观鲁迅故居就是参观一幢建筑,建筑是有生命的,一砖一瓦的包浆,都与逝去的主人息息相关。

那天参观鲁迅故居的过程中,我的情绪不啻于当年给鲁迅送葬一般低沉,从一楼到三楼,目光所到之处都是83年漫漫岁月的包浆,就像写满了《杜伊诺哀歌》的诗句,处处扣人心弦。与以往莅临一个景点走马观花的态度完全不同,这一上一下我几乎全神贯注,投出的目光不时被实物所凝聚。但让我心碎肠断、悲情丛生的视觉焦点却是先生生前留下的那几件遗物:一个写字桌、两只藤椅、一张铁床、一本日历。写字桌表达着鲁迅的生命流程,两只藤椅记满了鲁迅与萧红一次又一次知心知肺的交流与思想碰撞,那张铁床却把鲁迅永远地定格在了1936年10月19日5:25分!恰好,那一天的日历如今还依旧、原封不动地挂在房间墙壁一角。恍然之间,鲁迅好像才刚刚离去,岁月有时经不住精神的穿越,83年时间,似乎也就在眨眼之间。真想走进去伸手摸摸床上的被褥,试试先生的体温是否还留在那里。

走出鲁迅故居的铁门,我久久伫立在门前,流连忘返地打量着这幢建筑的整体风貌,直觉那么高挑、那么坚挺、那么稳健,就好像一棵树,于是,一种勾魂慑魄的“鲁迅意象”便跃然眼前,让我依依不舍转身而去。似乎对于我来说,如今瞻仰这幢建筑的外观的意义异乎寻常,不仅有一种质地感,而且按捺不住心中的一条河涌动不息。这里毕竟是鲁迅生前居住与战斗过的地方!要说遗物,这也是遗物,只是它的外在美无疑完全取决于其内在文化的丰厚与张力!倘若缺失内在文化的支撑,任何外在优秀的建筑也不一定真的优秀了。

是的,山阴路覆盖下的一切优秀建筑,都是建立在文化基础之上的,尤其是大陆新村,人杰地灵,鲁迅、茅盾、谢澹如等作家、诗人先后入住此地,不远处、山阴路133弄12号,当年还住着一个瞿秋白。特别是鲁迅上海10年的文学影响与渗透,让上海与鲁迅结下了不解之缘。正因为如此,山阴路的风景才有了文学的灵气、山阴路的建筑才有了文学的秀气、上海市的现代化建设才有了文学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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