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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里的乡愁

黄河口晚刊 2019-12-13 15:20 大字

舒玲玲

昨夜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回家过年,母亲递上了一碗我最爱吃的雪菜肉丝年糕汤。随着年糕的滑糯,雪菜的鲜美,浓郁的香味,让我从甜美的梦境中醒来,泪水已模糊了双眼。

我已离开故乡四十多年,吃年糕已经成为遥远的回忆,故乡也成模糊的影子,唯有心中的对故乡的思念却愈发清晰起来。多想再回到故乡,回到小时候吃一回母亲亲手做的年糕。

年糕是我家乡浙江的传统食品,寓意年年高升。关于年糕的来历,有一个典故。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山上有一种怪兽叫“年”,一到冬天就到村里寻找猎物见人就吃,有一个聪明的“高氏族”村民,为了防止“年”的来袭,预先把大量的过冬粮食储存起来,做成条状的糕,让每家每户门口都放上这种糕,当“年”实在找不到自己想吃的食物时,只能用糕来充饥,吃饱了便离开村庄。村民们就用这种方法,躲避“年”的侵扰。后来村民为了感谢“高氏族”,给这糕起了个名字“年高”,谐音“年糕”。

过去农村每到腊月,年味就日渐弥漫,家家户户开始做年糕。做年糕的米都是最好的晚季稻,工序还很复杂。首先把米洗干净后浸泡在一个缸里,一般泡上5、6天,然后再次洗净,用石磨将它磨成米浆。磨米需要两个人操作,一个牵磨,另一个人一只手把着磨上扇的手柄,与牵磨的人同一个方向转动,另一只手一勺一勺地把米舀到磨眼里,然后用米袋口套住石磨磨斗的口沿,用绳子扎上。白皙细腻的米浆从石磨上下扇的间隙里流出,绢丝般的白色“幕帘”徐徐落下,汇集在磨斗里,米浆顺着磨斗缓缓流向米袋,然后把装满米浆的袋子口紧紧地扎住,放到草灰堆里,一两天,米浆里的水就被草灰吸干,米浆就变成了一坨硬硬的米粉。

做年糕需要一个宽敞的地方,窄了施展不开。一般选在废弃的祠堂,祠堂屋檐下搭个灶,里面搭一个操作台,再撘几个木板台子,供人们晾年糕。灶台上置一口大锅,锅里装满水,木桶蒸笼放在大锅上,把袋子里的米粉搓碎后分次放进木蒸笼里。蒸熟后就成了熟米团,把它倒在大石臼里,一个人用木制的大锤子不断地捶,另一个人的手边在冷水中浸,边不断地翻动着石臼中的热米团,这叫舂年糕。捶到一定程度,再倒在操作台上,继续揉,把热米团分成一个个团子,用印糕板印制成一条条年糕,也可以压扁成小鞋底一样的年糕,再点上红印,显得喜庆一点。这期间,年糕的主人早已准备了做年糕团的馅,掐一团年糕团,压扁后裹上馅,这馅也是五花八门的,依各家的品味来添加:有咸的咸菜炒肉丝,也有甜的芝麻加白糖。软糯的年糕团配上咸菜或芝麻白糖,犹如八珍玉食,别有风味。孩子们更是迫不及待地掐一块年糕团,狼吞虎咽起来。

做年糕的日子,总有好多热心人前来帮忙,烧火的,舂年糕的,上蒸锅的,也不乏想象力丰富见过世面的能人,他们把年糕捏成小猪、小狗、小鱼、小元宝……栩栩如生的小玩意煞是可爱,让人捧在手里,半天不舍得吃下去。孩子们欣喜若狂,也跟着捏,捏出了千姿百态,捏出了快乐童真,捏出了过年的喜庆!

转眼又到了年关,故乡的年味,故乡的年糕,就像割舍不断的一缕乡愁,总是萦绕在游子的梦里梦外,牵绊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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