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 今日国内> 正文

我的“后花园”

东营日报 2019-10-22 17:01 大字

□邱湘

改革开放那年,我们全家住在农场学校的旁边。

学校操场外的大野地是一片盐碱地,放眼望去,东一蓬西一蓬的,零零落落地长着些野草。大块的地方是灰灰白白、斑斑驳驳的,大太阳底下,甚至有些刺眼。树呢,没有一棵——— 其实整个农场也只有水渠边立着几棵伛偻着腰的柳树。树少,鸟儿自然少。事实上,几乎是喝着大野地的风长大的我只见过麻雀,很多,但是又小又丑,不喜欢。“春天白茫茫,夏天水汪汪,鸟无枝头栖,人无树乘凉”,大概是我知道的关于盐碱地的最形象说法了。

但大野地是我的“后花园”,在野地里肆意的畅快欢乐隔着四十年我依然能强烈地感受到。印象最深的是,初夏时节下过雨之后的几天,野地里地表略有些湿润,但是板结成一片,像水泥地似的,光滑、不粘腻。一群小孩子赤脚在上面跺,跺着跺着,地面就塌成个小窝儿。或者挖出一块泥来,捏成没盖儿的小盒子,往地上“啪”地使劲一摔,看谁的盒子底摔烂了谁就赢了。晴热的天气里,我们还会躺在像平滑的地面上,温热,又有些许颤巍巍的韧劲……

1983年10月,东营市正式挂牌,我们一家搬到了基地。我们住的家属院只有四幢四层楼,四面围墙围成一个小院。对面就是单位三层办公楼。楼少,却是单位最新最高的,院子新,却只有灰突突的楼房和灰蒙蒙的水泥地面。晚饭后,孩子们无处可去,只能在办公楼和家属院门口之间的空地上玩,逼仄得像挤在墙缝里。

所幸家属院相邻的是一家科研单位的仓库,两三排褪色的红砖平房之间有一些空地,野生着几株柳树,欹斜、细弱,与农场水渠边的柳树别无二致。不同的是这里有一株槐树,四五月间,会开出一嘟噜一嘟噜米粒大小的槐花,散发出清甜的香气。因为能有这样一棵树靠着,一树花赏着,这里自然成了我专心晨读的“后花园”。

现在想来,能在那时的东营找到这样一方天地很不容易。因为直至建市初期,东营既无园林机构,也无统一规划,绿化完全是适应需求、自然发展的态势。即使位于“基地”中心的油田建设指挥部的主干道,也仅是“一条路、两行树”。上世纪90年代初,东营森林覆盖率仅为7%,人均绿地仅0.6平方米。

1997年,我家搬进了一路之隔的新楼房,一路之隔的还有一座大大的公园。公园四季如画:春风拂过,一串串繁密的紫藤花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垂挂下来,密密匝匝地,空气里飘散着浓郁的清香。蝉鸣的夏夜,远远近近的灯光笼成梦幻似的薄纱,笼在湖中阔大的荷叶和高高托起的花上。秋意渐起,小径边的一排槐树,真的像郁达夫说的那样,落蕊“会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雪后,漫步在公园小路上,“微风摇庭树”,细雪轻扬起,飘在脸上,算是跟人打招呼吧。不管是累还是闲,公园总恰到好处的有那么一角能让我安坐,它成了我真正意义上的“后花园”。

后来,一个个新型小区拔地而起,一个个配套的公园也应运而生,有越来越多的市民享受到了各种“后花园”带来的快乐和惬意。2018年,全市建成区绿化覆盖率达到44.35%,人均公园绿地面积23.5%。2018年10月25日,东营跟自古就有“水城”之称的海口及其它4座中国城市获得全球首批“国际湿地城市”称号。

现在的东营,对我这种喜欢散步的人来说,好像处处都有我的“后花园”——— 随便漫步到哪个小区,都能看到一片片绿地,一丛丛鲜花,一排排高树。即使第一次去的小区,因为有了花草树木,我对它也就一点都不生分了:或者找个长廊的一角停下,坐在木质的长凳上,看会儿书;或者听一听鸟叫,嗅一嗅花香;或者就在温暖的日光下,静静地坐着,任思绪在风中流淌……有“后花园”的地方,就像一个家,让人产生强烈的归属感。

现在,东营作为“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已日渐成为京津冀地区重要的旅游目的地,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游客。从寸草不生到一天天变成适宜居住的园林城市,东营创造了一个奇迹!

新闻推荐

站站停的扶贫“小慢车” 站名也很“文艺”:相见、会同……

奶奶,您一个人坐火车来县城干嘛呀?家里没有烧菜的油了,我坐火车来买点油喽!奶奶,您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坐火车呀?对啊,中午我带孙...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