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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书舍 施博远 (九华山佛教文化研究会研究员)

安徽商报 2019-09-25 04:58 大字

行云流水的莲峰云海,迷漫着书香味的,大概是九华书舍。

九华书舍,最早的是吴氏九华书舍,在县南十里,位于莲华峰东麓,徽式民居三间,面积约百平米,“坐九华之秀,撷仙峰之奇”。书舍右侧一条宛如白练的小溪,潺潺流水,淙淙作响。溪南有一桃园,春风一夜,姹紫嫣红,蜂飞蝶舞,百鸟啁啾。古人有诗赞曰:“青天霄汉走日月,上下光景临烟霞。”据《万历青阳县志》记载,吴氏九华书舍始建于明永乐年间,创办人姓吴名渊,永乐进士,官职做到浙江按察司佥事。其孙与曾孙中有三个贡士,两个进士及第(吴笈与吴篚)。吴氏家族如此文运昌盛,应该受惠于九华书舍之“诗书继世长”。吴氏九华书舍如今已作别用,虽尚存一方舍名石匾,但已不闻当年诗韵书声。

新建的“九华书舍”,与吴氏九华书会旧址不远。远有奇峰,近卧怪石,松吟竹鸣,其境幽静。它没有金庸先生杭州的云松书舍那般阔绰,由“耕耘轩”“玉兰亭”“松风明月楼”“赏心斋”和“听松亭”等楼台廊榭建筑组成,也没有苏雪林丹桂参天、紫薇映窗的海宁学舍那般雅致与闺秀气,但它有着我梦中书舍的心性与情怀。

九华书舍是一座二层建筑。楼下一走而过,没留心;来到楼上,才知为留人之所在。上得二楼,右侧有桌,有椅,有茶几及茶具,可读书,可品茶,也可边读书边品茶。

落座在茶几前,手中无书半页。我在想,今天一个人如能在自己的书舍里读书,应该不会是为衣食为温饱而辛苦耕读,它犹如书舍,已经超越了书橱与书房的困境。能在书舍里读书,如同春蚕,经过食叶结茧,而成蛹化蝶。手捧一卷书,闲心而读,忘记书内书外,不计晨昏日月,我即是书,书即是我,是何等的酣畅与惬意。茶几上有热茶,一人独啜,品茶味,知书味,思通四极,可谓乐也。若约三两书友,围炉谈文论经,把盏吟诗对句,又是何等的潇洒而飘逸。

上楼的左侧,朝南,一溜儿玻璃窗户,宽敞而明亮。南窗下横陈案桌。案桌很大,从这头到那头,宽绰的案面上搁置着湖笔、徽墨、歙砚、宣纸等文房四宝。读书有心得,可作诗;如有所想,也可题画;当然心猿意马时,也可以随意地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伏阁三上章,戆愚不称旨。”字当毛笔书之为好,可柳筋颜骨硬气爽朗,可米芾行笔跳宕敧侧,也可像二王那样自由洒脱、超游物外。书为心声,字如其人,当一展写诗作画者的精神意趣与笔墨情怀。

楼上西北角有边门,出门是一个平台,三面通透,中有桌凳,边有扶栏,可伏案休息,也可扶栏观景。平台下有溪流,时作幽琴鸣。有池潭,水绿可映日月。有年秋天,我从潭边石径上走过,正是板栗成熟时节,秋风落栗,俯身而拾,惊喜一行人;剥壳食之,崩脆,满口栗香,快乐多时。

站在观景台上,“松窗拂青霭,石架横野色”,眼前横卧一幅江南水彩画。凭栏而望,鸟语林更幽。看山,眼随云卷云舒;听风,情随蝉鸣而动。偶遇云散雾去,风洗一山净,身心与风云俱闲。夜晚有月,与友扶栏而坐,半壁山房待明月,一盏清茗酬知音,何等雅静。

时值夏初,无雨的月夜,平台当如瑶台。读书之暇,赏景之余,喝上一杯,自然不用酒,酒太烈,无静气。也不用咖啡,无论是速溶,还是拿铁、摩卡。咖啡虽然多味,但过于苦涩,与书味相悖,与环境不和,也与心境不宜。书籍带给我们的,永远属于精神与灵魂的世界。书的味道,人生百味均有之。“一瓯解却山中醉,便觉身轻欲上天。”上茶,上一碗香茶,最为适宜。茶当莲华峰绿茶,水当莲华峰溪水,抒怀品茗,“倚门专待西厢月”“乘云飞上九华峰”。这才是身在九华书舍的绝妙佳境。

走出书舍,沿阶而下,移步回归现实,心中还是满满的书味。我曾一度觉得书是一个怪物,宛如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秘怪物饕餮,“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不分孤寡,不恤穷匮。”书,对于收藏者,收藏得越多则越想收藏更多;对于写作者,阅读的书越广泛写作的欲望越强烈;对于读书者,读得越多则感觉要读的书越多;对于勤读者,不是越读心中越沉甸,而是越读心灵越空明。读书破万卷,处处见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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