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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唱歌是灵魂的姿态

山东商报 2019-09-14 11:07 大字

◎朱守涵《低头种地,抬头唱歌》,岜农/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每本书都是有姿态的。鲜明的人写出来的书,一定有鲜明的姿态,可以叫人在茫茫的名目中一眼认出。《低头种地,抬头唱歌》,书名即是显性的姿态,大方、真诚,渗透着一股草莽气,这样的题目,只有胡子茂密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如果以增长见闻或获取知识的期待购买此书,可能要失望——与其说它是文集,不如说它是一位可爱朋友醉酒后的呢喃,一种平日里无从听见的特殊声音。诗、歌、画、照片,无序而有机地在这一叠装订好的纸张中组合在一起。它是无对象的倾诉,是在孤独者自我交流时逃往他人耳朵的几缕叹息。

作者岜农,出生于1979年尾,在家乡读完高中,读了一个学期大专,退学,考美院不成,遂工作;2006年于广州组建“瓦依那”乐队,业余时间参加音乐活动;2015年5月,回家种地,耕田唱歌,实践自然农法至今。就现实经历来看,岜农并不能被称为是“成功人士”,但就是这样一位农民,活出了许多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姿态——自立、自由,遵从自己的内心,将生命奉献给自己所热爱的艺术。

木心曾言“现代人只要忘掉现代,同样可以肝肠似火,色笑如花”,诗也好,歌也好,画也好,岜农给人最强烈的印象便是赤诚。语言的雕饰来自艺术创造的自觉,是习于被欣赏者的习惯,服务于气息较弱的情思;当情思饱满而孤独时,语言必然要破出文本,喷薄而出,以最简洁的姿态大踏步迈入观者的内心深处。显然,岜农的语言属于后者。一方面,岜农的童年在远离现代媒介的乡村度过,大量的闲暇时光里他积累了丰富的精神资料;另一方面,有些人天生就有着高尚的追求,哪怕不经高等教育,也能在自己对于世界的观察中培养怀疑与批判的视角,岜农的诗借用了《布洛陀经诗》的语言形式,视角从远古到当下,具有先知般的穿透力。

相对于诗的冷静来说,岜农的歌要热切得多。他的歌有传统山歌的所有特点:平易、朴实,从生活中最平常事物中见到美好,歌词与旋律只是宾,写词、唱歌的人才是主。《岜山舞曲》仅四行,“感到开心就来跳跳舞/感到难过就来跳跳舞/蛀虫的大树慢慢倒塌/生养的大地伴随有生”,后两句原始、苍劲,充满自然的破坏力和创造力,如远古巫师祭祀歌舞时所念咒语。

人时常为内外繁杂分裂的声音所困,只有幸运儿才能在宝贵的闲暇中确认到属于自己的声音,如岜农在拨弄吉他时突然找到第一个契合自己情绪的音符,提笔写下第一行不经推敲而后读来却一字不能改的诗句。低头种地是在具体的现实中找到一处落定,是身体的姿态;而抬头唱歌是自我选择的执迷,是一去不回的牺牲精神,是灵魂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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