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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光明所在 读程鹰小说《文博游戏》有感

黄山日报 2019-09-03 06:04 大字
□安宁

拿到程鹰作品《文博游戏》时,我花了两天时间仔细看完。

生活永远是小说家创作的源泉,我们在这小说里看见了程鹰先生深厚的生活底蕴和广博的知识架构。对于小说而言,他无疑是一个“老司机”,驾驭文字的能力犹如驾驶一辆自己熟悉的跑车。作家以异常冷峻的笔墨,旁观怜悯者的心态,勾勒出方有根等一系列人物,他们的命运,他们的生活,他们在这个时代里充当的角色。读者往往疑惑,为什么人生是这样?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在哪里?一个社会,连知识分子、文化人都造假,令人不寒而栗。

从程鹰这本小说里看到它背后的舞台布景。可以说,我们是和那个时代一起过来的人,记忆依然为我们保留着某些完整片段。方有根从进城兜售茶叶的小摊贩,完成城市人的飞越。也改变了篾匠的身份,成为另一个自己——古玩商。人生舞台上,他换上另一副面具,注定在这副面具下营生。古玩界有收藏家,有快进快出的古玩生意人,有如中彩票一样,一夜暴富的买家,也有看走眼,后悔不迭的卖家。小说在人们追逐财富的过程中,展示了人性的贪婪、险恶以及灵魂的自我救赎。

本应该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学者、鉴赏家许一丁。凭着自己的学问混一口饭吃,有什么不好?不!他也不甘寂寞,小说中借用他妻子的话喊出心中不平:“你整天子假装斯文有什么用?别人都赚钱了,只有我们家还这么寒碜,还这么穷,还住这么小的房子!以后孩子长大了怎么办?你说!”再看另一个角色萧大同。他是职业学校美术老师,因在学校里发生师生恋,离职后涉足古玩,住着别墅,欣赏着徽州这块土地上优秀的画家,却心生邪念,做起假画……另一位叶之影,令人惋惜感叹的人物。凭着自己的才华,终有一天流下的汗水会回报他,可惜,成了一个四处流浪的人。苏州骗子老董就不必多说了,他本身就是骗子。

谁都知道黄宾虹无大画,他们却要挑战常识,以赌的心态。方有根、叶之影,苏州骗子老董三人联手,躲过七名鉴定师的眼睛,炮制出弥天大谎,拍卖出巨幅黄宾虹画作。拉开他们命运的拐点。而萧大同、许一丁两人此前早已合谋,制出任伯年的假画,他们不是利用自己的学识为人类的文明服务,却是利用自己的学识扰乱社会,祸害他人。作者以悲天悯人的情怀,向我们展示一台台舞台戏。

真作假时假亦真!我们个个心存疑惑:真的?假的?作家以悲天悯人的情怀,向我们展示一台台舞台戏。这位唱罢,那位登场。作家深入生活,靠近个体生命,期盼唤醒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回到祖先倡导的“温良恭俭让”中去。“屯溪八景”消失了,徽派建筑也渐行渐远,但徽州祖先博大的胸襟,敢于闯荡天下的豪迈和一双兼容并蓄的眼睛不能丢。“世事让三分,天宽地阔;心里存一点,子种孙耕。”那些镌刻在徽州大地厅堂上的楹联,是长存于他们内心的磐石般的诚信。

此时此刻,我的头脑里浮出德国思想家康德的一句名言:“有两样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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