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家陆其国:上海走到今天就是一个“化”的过程
或许很多人知道上海的淮海中路就是曾经赫赫有名的霞飞路,但你可能不太清楚“霞飞”其实是一位法国将军。正如思南路曾经叫马斯南路,而马斯南是一位法国作曲家.……这些路名的变更,都与近代上海的租界密不可分。那么当年清政府为何签订租界条约?租界是如何步步形成的?租界存在下,华人居住状况又如何?
7月13日下午,“壹字读书会”第二十四期邀请到了史学家、上海作家协会会员、原《档案春秋》杂志副主编陆其国。迄今为止,陆其国已出版了《畸形的繁荣——租界时期的上海》《旋转的舞台——上海的如烟往事》《风起大漠——敦煌纪事》等十八本著作。此次读书会,他围绕着一个“化”字向大家讲述了租界的出现带给上海的变化和影响,以及所涉及的上海近代历史的演化进程 。
陆其国在活动现场 主办方供图
闭塞误国,化“外”才能崛起
“我们知道上海走到今天,实际上就是一个“化”的过程。这个化就是化“外”,包括外化我们上海,正是这样的交融才铸成今天的上海,如果没有化的过程,上海不可能走到今天这样的高地。”讲座伊始,陆其国就强调了一个“化”字对近代上海的概括性意义。
他解释道:“不管是文化建筑还是文明前进的步伐,如今的上海都处在相应的高地上,说到上海大家下意识地会感到骄傲和自豪。”一个都城一定要有自己的底蕴、文化含量和影响度,可惜中国七大古都,上海并不在列,上海的崛起是从近代开始的。
陆其国用照片向大家展示了曾经的外滩——一个极为荒凉的不毛之地,到逐渐开始出现马路、马车和洋房。他再次强调这样的发展过程就是一个化外的过程:把国外文化文明中的精华吸收进来,打造为我所用的东西。作为对比,陆其国提到了慈禧太后向西方十一国宣战的历史故事。而这份愚勇正是由于慈禧太后的闭目塞听,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把大清当作版图中心,最后只能仓惶西逃,签订城下之盟。
而提及城下之盟,就绕不开《南京条约》。上海作为被迫开放的五个通商口岸之一,也随之进入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屈辱状态。而这背后的起因,与我们熟悉的“虎门销烟”的林则徐有些关系。毋庸置疑林则徐爱国忠勇,但他也有缺点——由于对英国军队的无知,和对清朝兵力的盲目自信。
租界是非正义的,但也有值得学习之处
《南京条约》签订后,越来越多的英国人来到上海,上海由此真正经历了一个“化”的过程。陆其国向大家讲述了一个具体的小故事:英国驻上海首任领事巴富尔进入上海寻找领事办公地时,被上海道台宫慕久以无房为由拒绝了。而此时,一个精明的姚姓上海人看到了其中的有利可图,便主动出租了自己的56间房。外国人进入后,上海居民第一次见到了牙刷、刮胡刀、面膏等,觉得新奇不已。后来由于围观人群过多,英国领事馆便决定另寻地方,最终定下了我们今天看到的外滩33号,英租界在此基础上逐渐形成。
租界的出现是带有原罪的,但另外一方面,它的出现也确实改变了上海,是近代“化”的一个集中标志。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上海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文化冲突,陆其国列举了1848年的青浦教案和1854年的泥城桥事件等,归根结底都是中西方文化差异所致。然而国力的悬殊,致使文化冲突上升到政治层面,西方入侵者尝到了用武力保护租界的甜头。
租界随着权利不断扩大,成为了上海“最安全的地方”,许多华人在战时纷纷涌入租界寻求庇护,租界从最初的华洋分区变为华洋杂处,外国的房产商乘机大修住宅,上海中西合璧的的石库门应运而生。租界也愈加繁荣,公园、剧院、高尔夫球等西方文化被带入上海,上海也由此成为了“冒险家的乐园”。
“要打造一个城市的文明,一定少不了要化外。为什么要化外?因为确实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吸取。”
讲座最后,陆其国借用史学家陈旭麓的话作了总结:“租界是非正义的,是侵略者的产物,然而租界有值得学习之处,它送来了资本主义及其先进事物,我们为什么不敢去正视它、学习它、认识它?这究竟是谁吃亏呢?”
“壹字读书会”由静安区委宣传部、静安区文明办、学促办联合主办,上海市文史研究馆和复旦大学中文系指导,融书房和静安区文化馆承办,活动以“识文字、知文化、感受文明”为理念,旨在在市民中传播红色文化、海派文化、江南文化,助力打响上海城市文化品牌,“只取一个字,直抵事物之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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