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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轮美奂” 何处可登场

芜湖日报 2019-07-22 00:48 大字

2007年春晚,舞蹈《小城雨巷》引来一片赞叹,主持人董卿也情不自禁赞叹:“真是美轮美奂,充满诗情画意。”没曾想,就这一赞叹,引来了质疑。无独有偶,“百家讲坛”上,于丹在“庄子心得”第六讲“总有路可走”中,用“美轮美奂”形容舞蹈《千手观音》之美。这两位名人都因“美轮美奂”而遭非议。那么,美轮美奂到底何处方可“闪亮登场”呢?

关于美轮美奂的出处,有这样一段故事:晋国“大咖”赵武有座豪宅落成,士大夫们当然要纷纷前往祝贺、送礼。一位被称为张老的晋国大夫却不买账,他的贺词为“美哉轮焉!美哉奂焉!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意思是:“真高大啊,真鲜明漂亮啊!以后祭祀的时候,就在这里奏乐;遇到丧事,就在这里哭泣;遇到宴集国宾聚会宗族等活动,也在这里举行。”显然,张老的贺词是在讽刺赵武的奢侈,又不在这里举行盛大的集体活动,你建造这么大的房屋干什么?赵武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当然也品出了话中的讽刺意味,但他没有勃然大怒,与之争论,而是采取了更加聪明的做法。他接着张老的话说道:武也得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是全腰领以从先大夫于九原也!大意是:“我赵氏能始终‘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也就能保全我的腰和头颈,无灾无难地直到跟祖大夫一起葬于九原了。”

由此,美轮美奂最初是形容建筑物的,无疑。

2012年吉林出版的《汉语成语词典》是这么解释“美轮美奂”的,轮:高大。奂:众多。用来形容房屋高大华丽而众多。汉·戴圣《礼记·檀弓下》:“晋献文子成室,晋大夫发焉。张老曰:‘美哉轮焉,美哉奂焉!’”接着举了个例子,邹韬奋《萍踪寄语初集·惊涛骇浪后》:“我们经过一个美轮美奂的宏丽华厦的区域,开车的告诉我们说这是西人和本地富翁的住宅区域。”

商务印书馆第5版《现代汉语词典》930页解释“美轮美奂”:“《礼记·檀弓下》里说,春秋时晋国大夫赵武建造宫室落成后,人们前去庆贺。大夫张老说:‘美哉轮焉,美哉奂焉!’后来用美轮美奂形容新屋高达美观,也形容装饰、布置等美好漂亮(轮:高大;奂:众多)。”在此,美轮美奂的“专属”已有变化了,既然也形容装饰、布置等美好漂亮,舞美灯光、好看的舞蹈怎么就不能“美轮美奂”呢?董卿、于丹们也无需顾虑“美轮美奂”用错地儿了吧。

随着时代进步,词义的内涵和外延也日益丰富。需要提醒的是,“轮”“奂”不可替换。据说2010年上海世博会上,园区中各国展馆千姿百态,“美轮美奂”便成了媒体描写这些展馆的常用词语,但常常错写成“美仑美奂”或“美伦美奂”,写成“仑”或“伦”都是别字。

汉字作为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由于各种因素的变化,有一些字、词、句在漫长历史长河中,所表达的意思已经与最初的含义不完全一致,甚至是相左的,就像“衣冠禽兽”。还有一些词语,则长期被世人误解误用,很有必要正本清源,还其本来面貌。基于此,本版特开设“字斟句酌”栏目,欢迎广大读者踊跃投稿,来稿请注明“字斟句酌”栏目,投稿信箱:whrbzfkb@163.com。

方根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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