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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老师和书的那些故事

澎湃新闻 2019-07-05 12:46 大字

全文共24张图,阅读大约需要6分钟。

本报记者

毕礽婧中国语言文学系2018级本科生

张睿阳国际关系学院2017级本科生

董佳晨社会学系2018级本科生

钱玉婕经济学院2017级本科生

摄影

韦维法学院2015级本科生

孙硕元培学院2017级本科生

滕达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2015级本科生

岳博涵物理学院2015级本科生

陈子维元培学院2016级本科生

彭雅婷临床医学院2016级本科生

陈尚敏外国语学院2017级硕士研究生

马玉伦新闻与传播学院2018级本科生

“吱呀”一声响,木门缓缓开,北京大学老师们的精神家园,即将在镜头之下展现它的模样。时值读书节,《北大青年》记者走访了四个学部六位老师的书房,把那些书屋里的故事,一一转述给你听。

“我不是藏书人,只是喜书爱书”

英语系教授王继辉老师家中的书房光线昏暗,色调浪漫,摆放了不少小部件,包括一只加菲猫公仔和三块他在美国用过的车牌。退休之后,他几乎将所有研究方面的书籍都散发给了学生,只留下文学性较强的小说、戏剧之类,按照主题分块陈列。

书房里除了书,还珍藏着王老师在普渡大学读书时期的画作。他曾经办过几次画展,一百多幅画,四百美元一幅,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给。办完画展,画也卖完了,得来的钱便又可以去买书、印书。

因此,之后王老师到哈佛做访问学者时,在他当时的同学中,“不吹牛地说,我是最有钱的。”每每在图书馆看到喜欢的书,王老师便会全部借回来,一本接着一本地看,觉得有价值的就拿到校外去翻印。因为印得太多,他被那家打印店的人戏称为“copy king”。

王老师认为,最为理想的阅读状态就是“睡到自然醒,拿一本书,闲书。最好窗外是有一点点小雨,天色昏暗。随意地翻着书,看累了,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就闭起眼睛睡一觉,书“吧嗒”掉在地上。”

“对研究历史的人来说,

还是要有种能触摸到历史的感觉”

受到空间的限制,历史学系教授朱玉麒老师的办公室过道极为狭窄,转个身可能会蹭到一块辽宁锦州附近的狼鳍鱼化石,随手放下书包,底下压着的就是中国西北科学考察团袁复礼先生1927年在新疆的野簿(注:野外考察记录簿)。被这些书籍和野簿环绕着,仿佛袁复礼这些人都活了过来,和他进行着对话。

在朱老师的眼中,一个文科教授的家中有一两万册书是极为正常的事情。这些书在这里“站岗”,为他“时刻准备着”。如果有一天,这些书都不存在了,他会觉得自己“家徒四壁”、“不是个读书人”。

1992年,朱老师在和田买到了元朝辛文房《唐才子傳校箋》的第一册,在乌鲁木齐买到了第二册;1993年去北京出差,第三册和第四册得以到手;直到1996年,第五册才出版。他觉得,这种把书在出版的时候一本本买来的感觉极好,仿佛是在收藏一段自己的读书经历。

“我可能对逻辑性比较敏感吧”

周晓华老师办公室里的书,大抵可以打上三个标签:统计的,数学的,英文的。

书架中大多都是专业书籍,但他也看小说。作为北京国际数学研究中心和生物统计系讲席教授,一个研究因果推断的老师,他觉得 Harry Potter 系列挺有意思,因为小说中的人名不是胡乱取的,而是和整个小说情节以及人物性格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例如Remus Lupin(莱姆斯·卢平)的名字透露他是狼人,因为“Remus”是罗马神话中被狼抚养长大的人物,而“Lupin”源于拉丁文lupinus,意思是“狼的”。

由于大部分书还在美国,这里基本都是新书。稍旧一点的,便是周老师1987年学多元分析时的经典教材 Multivariate Analysis。他认为,看书,尤其是专业领域的书,一定要看经典。有些数据统计、生物统计的书,“可能作者都不是很懂,你就会越读越气愤。一个定理出来了,说“It”s obvious(这是显然的)”;但你半天推不出这个是怎么来的!”

“这些装饰也是书房的一部分,

是读书延续出去的东西”

社会学系教授高丙中老师是中文系的本科生,民俗学的研究生,人类学的博士后。由于接触的这些领域都是读书要求比较杂的,“就搞成了这个乱七八糟的样子。”

来自贵州屯堡的“有宗教内容的艺术品”——高老师的学生“请”来的一个地戏面具,已经在办公室挂了十年。高老师的书房细看并不全是书,还有石头、银器、弓箭、小铃铛、十字绣、侍女像、裱起来的皮影……这些并非只是装饰品那么简单,而是“多民族、多地区、多语言、多宗教背景点缀在这里的节点”。

“我觉得人的本质就是创造”

工学院副教授苏卫东老师极为推崇《生长与形态》,因为这本名著用数学的、物理的研究方法来解释生物形态,就像站在一条长河岸边眺望另一条长河。他认为万事万物都存在广泛的联系,“牛顿看到一个苹果就能想到月亮的运行,想要在不同现象之间建立关联,就要想得特别广,读书格外多。”

苏老师的办公室令人“望而却步”:专业书籍和草稿纸重峦叠嶂,通天的书柜密密匝匝。每当提到一本书,他总能精准找到这本书的位置,如同运起轻功一般掠过重重书山。

书是连接苏老师与学生的桥梁。每当看到有价值的书籍,他都会多买几本赠与学生,“我觉得这些好书应该让咱们这些北大优秀的学生每个人都能看到。”2008年3月29日,苏老师教过的学生孙夏冰因癌症去世,“这一切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真是天妒英才!”他至今仍收藏着孙夏冰生前的文集——《向往太阳》。

“读书还是应该去读经典”

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唐士其老师的书房里井然有序地陈列着成套的烫金线装书,用经典书籍构筑了一个精神的理想国。“我觉得做学术就是要习惯在不同的观点当中游走。”

唐老师主张经典的阅读应跨越学科的界限。谈及对国际政治的理解,他认为,“国际关系,不能理解为单纯的利益关系,归根到底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文化和文化的关系。”因此,“要深入一种文化,就要尽可能多地了解历史、文学、艺术和哲学。”

经典阅读要脱离功利性,在闲适自由中拓展思想深度。“大学应该过得优雅一点,不要整天匆匆忙忙,从这个角色穿梭到那个角色,可以坐下来,换一种心情,换一种生活的节奏。你去看日出日落,看日月星辰,发呆,然后读一些经典的东西。能够安静下来,你会体会一种不同的人生。”

图12、图19来自受访者

微信编辑|沈博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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