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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宽心自润

亳州晚报 2019-07-05 08:48 大字

新中国成立七十年来,尤其是改革开放这四十年,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谓是沧海桑田,最能体现发展成就的就是农民住房的改变。

我记事的时候,俺家是两间堂屋,一间厨房,都是麦秸苫顶的土墙房子。二十多平方米的堂屋,中间用高粱秸扎的房箔子一分为二。当门靠北墙是土坯垒的条几,条几前边放一张桌子,那张桌子简易得叫人难以忘记,四条腿四个横木条一张桌面,一摇乱晃。靠西墙铺一张床,比现在的学生床小点儿,用麻绳网的,俺俩姐睡。里间简直是实填,靠南墙垒几块土坯,上面放几块木板子,是我和弟弟做黄粱梦的地方,床东头是高粱箔子围成的红芋片囤,囤北边是一张抽屉桌子,紧挨着桌子是一张床,父母大人睡的。父母大人的床西头是个木柜——现在还在发挥着作用,木柜的南边放置一个水缸,里边放的是千想万想就是不能吃的麦子,水缸上边放的是红芋面。

唐山地震那年,趁着堂屋西山墙,父母亲用木棍和玉蜀黍秸搭一间仅能放下一张床的小屋,俩姐搬了进去。仔细回忆一下,顶多六个平方,九岁的我伸手就能摸着屋顶。某天晚上,大姐就着煤油灯写作业,不知道咋弄的,把房子戳着了,要不是父亲及时用木杈把草房拍倒泼上水,俺家的堂屋也可能就化成灰烬了。事情过去四十多年了,家庭聚会,每次提及这件事,二姐还都是心有余悸。

贫穷时代的日子,不堪回首,想起来叫人鼻子发酸,说起来叫人唏嘘不已。往事虽然凄惨,也是一种人生财富,时常回望一下,也是别有风味的。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改革的春风吹到俺庄两年后,父亲和母亲商量了几个半夜,决定在院子的南边盖三间大瓦房,父亲在学校工作,俺姐弟四个都上学,拉土的担子就落在了母亲的肩上,只有星期天,父亲和俺几个才能回家帮着拉土。每天清晨,东方的天空才露点白影儿,母亲就拉着驾车子顶着薄霜出发了。先用铁锨把上层的墒土翻到一边去,再用抓钩把底层的土刨起来,然后用铁锨把土装到架车子上,装满车了,搭上襻绳,牛犁地似的伸着脖子一步一颤地朝前挭,拉到家卸掉土,再去重复翻土掘土装车伸头弓腰的动作。头上染霜白,单衣挥铁锹,小雪迎风站,寒冽甩汗珠。冻烂了脸,冻肿了耳朵,冻裂了手,母亲拉了整整一个冬天,终于拉够了垒墙需要的土。母亲的肩膀真硬啊。

开春,请人打好地基,砌好基砖后,进入“打墙”阶段。在土上先撒一层麦秸,泼上水后,饧一会儿,用铁叉摔泥,把麦秸和泥摔均匀了,摔瓷实了,再挑起用力地拍上去。“打”尺把高,用叉子刷墙,刷平整了继续“打”,就这样叉着、摔着、挑着、拍着、刷着,直到夜幕覆盖住了一切才停止。吃剩馍的时候,父亲和母亲的胳膊肿得明溜的,累得连拿筷子的劲都没有。

一九八二年秋天,俺家的瓦房盖好了。盖房子的师傅走后,我和弟弟在软湿的地上又扭又唱:能住上大瓦房了,能住上大瓦房了。那种激动、那种喜悦不亚于今天买彩票中了大奖。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眨眼之间,邻居们的土墙草房都换成了浑砖的大瓦房,俺家的土墙瓦房由鹤立鸡群变成了鸡立鹤群。一九八六年秋天,俺家老宅子上的两间矮草房也变成了三间砖瓦房,父亲勾着的头自然的昂了起来。房子完工那天,年近半百的父亲“老夫聊发少年狂”,亲自点燃了那挂长长的鞭炮。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农民的腰包越来越鼓,对住房的需求也越来越高,楼房仿佛雨后的春笋,一栋一栋“噌噌”地朝上冒。2015年,我和弟弟共同出资,推倒老宅子上的瓦房,盖了四间两层的楼房,进深十二米,宽四米,客厅大得能拉好几桌。三伏天,前后门窗打开,风“嗖嗖”的,比空调还凉快还舒适。春节回家过年,再也不用愁住的问题了,真好。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我相信,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咱们农民的生活还会越来越富裕,咱们农民的日子还会越来越滋润。

(孟现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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