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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端正的严谨论证,有何不可?

山东商报 2019-06-20 10:02 大字

《乌有之猫:云吸猫迷群的认同与幻想》《八角茴香对卤鸡肉挥发性风味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石头剪刀布博弈中的社会循环与条件响应》《当人们在烤面包里看到耶稣基督的脸的时候,大脑内会有何种反应》《行长的面部宽高比影响银行绩效的路径研究》……近年来选题独特的研究论文频频受到关注,这不,一篇题为《关于屁的社会学研究》的硕士毕业论文近日再度引爆舆论场,相关话题还一度登上热搜榜。

据澎湃新闻、中国经济网等媒体报道,这篇引发关注的论文写作于2007年,作者系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在职硕士高建伟。目前,在中国知网也可以搜索到该论文。

“我经常被身边的人提及这样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做这么一个题目呢?”高建伟在其论文《关于屁的社会学研究》开头解释,选择该题目源于自己偶然在网上看见的两篇关于屁的故事。两个故事中,主人公都因为一个屁而使自己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改变,由此引发了高建伟的思考。

高建伟认为,“屁”不仅是一种生理现象,更是一种社会现象,与社会关系有着种种对应。通过对大量历史资料的研究,他指出,无论是在西方文化还是在东方文化中,屁是作为一种社会忌讳而存在的,这种忌讳不仅弥散于我们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而且广泛地存在于教育、礼俗、习惯、道德甚至法律等上层建筑领域之中。

高建伟从社会发生学的角度,深入分析了屁行为及现象如何从一种生理行为转化为一种社会忌讳的过程,从中揭示了这一运作过程的复杂机制。在社会发展过程中,屁从无差别的人类行为到更经常地发生在部分社会成员中的行为,再到道德评价中的否定性行为,最终演化为一种社会忌讳的存在形态。

面对这篇时隔多年再次蹿红的析“屁”论文,《中国青年报》中青评论认为,现实中,很多论文会不如这样的“怪题”论文。它们中规中矩,格式规范,但存在大量浮于表面的研究与分析,甚至东拼西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缺乏探索精神和创新思维。很难说,那些只求“过关”的论文,能够体现出积极端正的学术态度。除了应付考核与毕业,它们还有什么作用呢?

相比而言,研究“屁”这种所谓的“怪题”论文,即使再怪,只要学术态度端正认真,坚持主动创新,并能论证到位,自圆其说,就同样可能成为经典。现实中,无端鄙夷“怪题”论文的声浪,也击中了当下学术评价机制之弊。

而实际上,这不是该论文第一次被网友关注。2015年,《北京晚报》曾就此事进行报道。高建伟导师、华中师范大学教授李亚雄接受采访时,对该论文颇为赞赏。

据他回忆,论文开题时,老师们刚看到这个题目都笑了起来,但“笑”过之后,大家还是很快从专业角度探讨它的学术价值,不是简单地就事论事,而是运用社会学的理论进行分析。李亚雄彼时告诉《北京晚报》记者,高建伟的研究另辟蹊径,在重复性研究泛滥的情况下,“显得珍贵”,老师们普遍比较支持。

“答辩效果也很好,还被评了优秀。他(高建伟)文笔很不错,思路也很清楚。”李亚雄称,因为不方便做实际调查,高建伟通过文献分析、引经据典,把屁的发生学、在不同时代的纵向发展、背后的社会含义呈现出来。“很欢迎这种来源于生活、有人文关怀的选题。”

在澎湃新闻看来,学术论文的选题小众与否,并不重要。但是一个合格的研究选题,不仅要获得本专业领域专家的认同,更要获得一般读者的普遍化认同,这样的研究才具有深厚的学术价值。而相关学术领域的专家,也应该摘掉有色眼镜,不能仅仅因为选题的小众化就提前预判研究成果的价值,还是要通过详细严谨的学术探究来论证,让真正的好酒不再拘泥用什么瓶来装。

对于越来越多的“独特选题”,华中科技大学社会学院教授郑作彧表示“没什么不可以”。“学术研究本来就该关心自己的生活、自己所处的社会。现在学子所处的时代,既然就是充满这些现象,那么研究这些现象,是理所当然的。”郑作彧认为,问题不在于研究的选题是“另辟蹊径(讲好听点是创新)”还是“正经(讲难听点就是老调重弹)”,而是研究的态度是否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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