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名家·原创首发 发现红山景观
发现红山,已经很久了,因为我有家人在红山。
1990年12月28日,夏云结婚的时候,我第一次踏上了红山的土地,我代表爸妈参加他们的婚礼。他和苏琴的新房,就在红山。彼时,苏琴在红山农场办公室,从事人事工作。而夏云,则还在桐庐农业局做果树研究,他俩是大学同学。
后来,夏云也调红山,在金首水泥厂做能源计量工作。我经常从他那儿得到一些红山的消息,政治,经济,文化,人物,各种消息汇集的关键点,就是,这是一个率先富裕起来的地方,地方不大,原先属萧山最穷,人均年收入73元,现在比萧山任何地方都富,国内外参观的人群蜂拥而至。
时光荏苒,红山依然被各种媒体关注着。
这一次,应红山农场之邀,我和省内外一些作家,走进了红山,算是对它的前世今生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
如果将六点八平方公里的红山农场当作景观来看,我以为,它有政治景观和经济景观及栖居景观三种。
政治景观。
中外人物,有中国的国家领导人,有外国的元首,还有各类知名人士,这都是一些有名的人物,他们纷纷来红山,既是新奇,又是感受,这一片钱塘江边盐碱滩上的不毛之地,如何成为闻名天下的富庶之区的呢?其中的内在和外在动力到底是什么?自然,走在富裕的红山,对比别的地区和国家,也是一种观照,红山经验,说简单一点,就是站在时代的潮头,永远不服输,肯下苦功夫,善于向别人学习,这种精神,可以供任何人学习借鉴。
至于全国各地来参观的各级干部和群众,他们除了感受以外,我以为更多的是体悟,人家为什么做得这么好呢?红山这地方,地底下并没有藏着金银宝贝呀?看过了,想过了,才知道:噢,原来,红山人是用自己的汗水加智慧,建设起了自己美好的家园,而我们也有汗水!我们也有智慧!这就是红山的政治景观而产生的动力,这种动力发自内心,继而源源产生不竭的力量,花开全国。
经济景观。
红山的经济,也是一步步靠汗水和智慧打拼出来的。他们在盐碱滩上改造良田的过程,就是发展农业经济的先行曲。走村串巷去收垃圾和粪便,养猪养羊,粪便都是宝贝,大量种草,稻草麦草还田,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土壤的改良,“年棉年稻,眉开眼笑”,水稻和棉花间隔着种,红山人用不长的时间,不仅粮食实现自给,粮和棉的产量还双双大超纲要。
从农业到工业,是实现富裕的必须途径。红山的工业经济,我们从访谈中了解到,改革开放远远没有开始,红山人就动起了赚钱的脑子。早在头蓬时期的一九五八年,红山人就尝试着办了一家很小的化工厂,为什么想着办这个厂呢?利用苦卤烧制过程中有卤冰产生,而这基本上是废物,但对工业却有用,于是他们投资千元,办起了化工厂,当年就收益了八万元。
1976年开始,穷怕了苦怕了的红山人,开始咬着牙搞工业。一开始,是小打小闹的手工作坊,胶木厂,起初两个人一台机器,纯手工制作。印染厂,从一个大染缸起步,工人用双手拎着布料浸上浸下。1986年,红山农场就把大批劳动力转移出来,农业全部实行骨干承包。一个分场,四至五个人承包一个分场的农田,其他人都去工厂做工。这一年,红山的工业产值和利润,双双突破了一亿元和一千万元大关。1994年,红山农场工业经济总量突破十个亿。数字虽枯燥,却能说话。2007年,红山的总产值突破100亿。2011年,突破144亿。
这些经济景观虽然漂亮,但和改造土壤一样,在发展经济过程中,场员们滴下的汗水也像盐一样多。
栖居景观。
这就要说到人们最关心的事了。红山人五十年辛辛苦苦打拼,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过上美好的生活吗?确实是这样的。一个国家的最高目标,也就是为了让人民过上幸福而有尊严的日子。只是,红山人更实在,他们不玩虚的,这几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始终充满着创业的激情。
关于栖居,我想从两个角度去理解。
八十年代,有一个事实这么形容红山的富裕:外地的姑娘,都想嫁到红山来,这里都是万元户呀。这就好比以前,农村的姑娘喜欢嫁到城市,中国姑娘喜欢嫁到美国欧洲,道理一样的,因为那里有比较高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
我们去看红山人住的房子,这是一面很好的镜子。
第一代的茅草棚,只看到了两间,自然是有意保存下来的“古董”了,为的是让红山人和来红山参观的人清楚,红山人以前有多苦多穷,那时,红山人家家草舍,户户借债。草舍不是风景,只要刮台风,或者下暴雨,立显软弱无力的样子,它们完全不能抵抗强悍的风雨,场员们常常半夜惊醒,床下都是水,家什全在水上漂。
道路洁静,花木扶疏,河渠清澈,楼房明亮,我们继续走在红山美丽的道路上。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第七代,一代一代参观过去,不断的感叹,连声的赞叹。
站在第八代新房前,我们不再吃惊。这样的连排别墅,是红山住房发展到现在的理想模式,外形和结构已经和城市的别墅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随便一幢房,放杭州城里,都要千万元以上,只是,这里的别墅显然还有着不一样的地方,这些房子更温馨,左邻右舍,乡里乡亲,你家我家,知根知底,大家说说笑笑,互帮互助,这样的房子,更舒适,更宜居。
三种景观概括,只是粗略,红山应该还有更多的景观。
亲爱的读者,如果你有兴趣,如果你有时间,不妨去红山亲自感受和体验,你一定会在心中制造出一个独特的红山。
红山在浙江,在杭州萧山,在萧山国际机场飞机腾空冲天的羽翼下面。
作者简介
陆春祥,笔名陆布衣等,一级作家,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浙江省散文学会会长,浙江传媒学院客座教授等。已出散文随笔集《病了的字母》《字字锦》《乐腔》《笔记的笔记》《连山》《而已》《袖中锦》等二十余种。作品曾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浙江省优秀文学作品奖、上海市优秀文学作品奖、中国报纸副刊作品金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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