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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出院 □卢 峰

右江日报 2019-05-25 01:00 大字

前几天,我与妻子去了趟医院,看望患肺积水住院的二伯。二伯躺在病床上,他有气无力地说:“肺部的积液全抽出来了,我明天就可出院。”他顿了顿,又说:“阿峰,明天你过来帮二伯结账出院吧。”“那四姐没有空吗?”我疑惑不已。“四姐她说看店忙生意。”二伯悻悻地答道。二伯今年70岁,育有3个子女,大女儿远嫁广东,儿子在外地务工,嫁在本地的小女儿四姐在县城经商,有房有车,家境殷实。

二伯的病没完全好,我怎能给他办理出院呢?我将此事电话告知四姐,四姐说明日中午12点叫我过来陪她给二伯办理出院手续。第二天中午,我准时到医院病房,没见四姐,也没见二伯。我问同病房的一位阿叔。“他说出去领钱去了。”阿叔答道。我急忙打四姐电话,无人接听,只好在病房等。半个钟头之后,二伯步履蹒跚地回来了,他沮丧地说:“银行不知搬到哪去了。”其实,二伯好几年不上县城了,他所说的银行早已搬迁了。

我用车载着二伯去了银行,又排队帮他领了钱,然后我与妻子又帮二伯办理出院手续。二伯很感激,嚷着要去买点东西送给我们,妻子婉言谢绝了。我们建议二伯在医院大门边打的直达家门口。二伯直摇头:“没事的,我走路去搭公交车吧。”从医院到公交站点还有近两公里路,二伯坚持走路去。我说:“二伯,我用电动车载你去公交车站搭车吧。”二伯摆摆手,很感激地望着我们,走了。我望着他蹒跚而去的背影,如鲠在喉。

四姐始终没有出现,也没回我的电话。我心里也清楚,四姐她是怕来到医院之后,二伯叫她出钱结账。我猜测四姐心里在想:大姐、大哥对老爸生病不闻不问,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去打理?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去付老爸的住院费?我的出现正好成了四姐的挡箭牌。我好像明白了二伯的遭遇是怎么回事了。现实生活中,类似的事不少,有些家庭的老人一辈子为子女花光积蓄,有的甚至负债累累,最后年老体衰病倒了,子女却相互推诿,缺乏关心和照顾,甚至推卸赡养责任,那才是人生晚年最大的不幸。

父母恩情是永远无法报答的。可我们有的子女平日不善待父母,却在父亲或母亲的葬礼上,大搞排场,哀乐喧天,这真是莫大的讽刺。有人就曾作诗云:“一次生前的孝敬,胜过身后百般敬拜;死后烧万堆纸钱,不如生前一碗饭;坟前烧炮千万响,不如生前唤爹娘!”所以,趁父母健在,真心实意尽好孝道,那不仅是义务,更是一种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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