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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营新作《姐姐》书写当代女性命运交响

半岛都市报 2019-05-10 01:01 大字

柳营新作《姐姐》书写当代女性命运交响曲

□半岛记者刘鸿亚

“绝望与黑暗有很多种,书里也有女人在绝望中放弃自己,但无论如何绝望,我仍旧希望在《姐姐》这本书里面,它的底蕴是铺着一层光的,这是一道希望之光,如穿透水面而来的光。”一向善以灵动细腻之笔触描画人性的作家柳营,近日推出新作《姐姐》,对于自己的这部新长篇,柳营言语中流露颇多感慨。

柳营,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生于浙江龙游,现今旅居纽约。著有长篇小说《阿布》《小天堂》《淡如肉色》《我之深处》,以及《阁楼》等多部中短篇小说集。在新作《姐姐》中,柳营用一颗慈悲的灵魂写作,写下了这个特殊的巨变的时代里,那些命如纸薄的女人,以及那些独立自强的灵魂。小说有深重的悲凉,却没有撕心裂肺的痛楚,有冷静的反观,却没有声色俱厉的控诉,缓缓道来,在温和叙事中展现当下女性的命运,表面平静温婉,实则暗流涌动,有着强烈的感染力。

书写时代中的女性群体

作者柳营谈及创作心得时说,这是她多年来一直想写的一部作品,小说主人公溺水被人救起的细节源于她儿时的经历,对恩人的持续寻找也是其内心表达感恩的愿望。在纽约附近的小镇生活,常常让她回忆起那些已经逝去的长辈、正在老去的父辈、外婆、奶奶,还有那些卑微无力、倔强无畏的脸,一张张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于是,柳营决定把她散步时那些浮现在她脑海中的脸安置在一个叫湖镇的地方,并写出隐于时代深处的故事和个体的命运。

在写作时,柳营将故事的主角锁定为“姐姐”,“姐姐”于柳营而言,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群普通的女性。她们在旧的城市或者乡镇长大,由传统的父辈或者祖辈养大,然后跨入这滚烫的、变迁着的时代里。在旧与新里,在传统与现代里,她们是一群在寻求物质独立,也在突破中寻求精神独立的女性。她们被时代卷入,她们是见证者,也是旁观者,更是探寻者。

之所以要写这些女人,柳营在后记中有所坦言,身边的女性,无论是幸运者或是不幸者,都有不同的焦虑,“她们都在艰辛地付出,她们的人生如长长的隧道,需要穿越成长、生育、社会观念、文化信仰的局限,带着被挤压的疼痛。她们同时担着责任,承着使命,天塌下来,她们不仅是她们自己,更是孩子的母亲,亦是年迈父母的孩子,她们得站着,得扛着,她们必须强大,并且要强大到能够让身边人也觉得安全。”

“姐姐”不只是姐姐,在柳营的《姐姐》中,“姐姐”是更多的女性,她们是姆妈、瓶姨、国文、汪姐、凤妹,甚至还有妹妹构成的女性群体,她们外表柔弱,内心坚韧,懂得隐忍和取舍,她们就存在于我们的身边。“有一个朋友曾问我,为什么不把姐姐写得更凶狠、绝望一点?在生活中,绝望与黑暗有很多种,我更希望《姐姐》这本书的底蕴铺着一层希望之光,如穿透水面而来的光。”柳营说。

“姐姐”汇聚女性的生命力

何为女性精神?著名评论家张莉说,柳营笔下的女性,看起来温柔,但在重要的时刻都能做出决定性判断,姐姐和姐姐四周的女性共同构成了小说家关于“何为女性精神”的理解,一个人,一个女人与时代、与时间的关系应该是互相成全。

在《姐姐》这本书里面,姐姐的形象不单单是母亲的形象,也不单单是独立自强,所谓的女强人的形象。柳营写这本书的时候特别注重姐姐内心对世界的坚定,没有所谓的女权的要战胜整个世界的强大强悍,她是靠她内在的温柔、内在的宽厚来完成她对世界的交流。这种内在的温柔和宽厚不是男性给予她的关照,而是她自身对世界的理解,她对世界行为方式的构成。在这个意义上,姐姐这个形象不是在男性眼光关照之下完成的,姐姐非常独立,她的独立来自于她自我的判断,不管小镇人怎么骂她,她自己虽然也有失败感,也有挫败感,也有巨大的悲伤,但是她总能自我爬起来救赎自己。这种自我完成是今天女性精神特别重要的一点,不是在跟男人对抗的过程中完成的,而是在跟自我与世界的对抗中完成的。

什么是真正的女性的爱和爱情?法国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这样表达:“有一天,女人或许可以用她的强去爱,而不是她的弱去爱,不是逃避自我,而是找到自我,不是自我舍弃,而是自我肯定,那时,爱情对她和对他一样,将变成生活的源泉,而不是致命的危险。”

著名评论家张莉坦言喜欢《姐姐》是因为其中的女性精神和女性的主体性。她认为,《姐姐》是一部深具女性精神的作品,柳营写了一个女人的成长与强大,一个女人安静却坚韧的生命力。姐姐恋爱、遇到背叛,做生意,赚钱,她打开自己,面对世事,然后再遇到爱的人,也遇到爱带来的伤害,经过二十多年的岁月,成长为一个坚韧的女人,那种表面温柔,内心强大的女性。“我个人非常喜欢‘姐姐’这个形象,因为她沉默而强大,有自己的主见,是和男人真正平等的存在。姐姐身上,我最喜欢的是她一路向前,朝着她要走的方向坚定向前的那个兴致勃勃的劲头。在“姐姐”身上,你会看到女人本来应该有的生命力,本来应该有的体面,那种与年纪无关的美好。”

小镇见证人和时代的起伏

“1971年生的姐姐,自小生活在南方小镇。小镇有个特别的名字:湖镇。”这是《姐姐》的开篇,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姐姐》的四十年慢慢从流淌着江南诗情的文字中浸润显形。

柳营谈道:“我最初写《姐姐》的时候是把这些人物放置在杭州写的,到纽约后,我删掉之前的四万字,用湖镇代替了杭州。我在南方长大,小镇大都沿江而建,千年传统观念与文化或在青石板路上沉淀,或弥漫于小镇的空气与镇里的声音之间。我认为1970年代,更多的是承上启下的年代,这一代人还是受很多传统观念的束缚与禁锢,又怀有理想的色彩以及开创性勇气。大都一穷二白的父辈,物质并不富裕的童年,经济的快速发展,面临的挑战与机遇。我曾反复写到那棵镇头的大樟树,树就是时代的见证者,小镇的起伏就是人的命运的起伏,也是个体在一个时代里的起伏。”

从《姐姐》跨度四十年的叙述来看,我们可以看到,县级小城是中国当下芸芸众生生活的原点。湖镇,连接着乡村,也通达于都市。它割不断与旧的传统的乡村社会有关的一切美丽或丑陋的人情世故、传统风俗,父威母权还在制衡着一切的新事物新气象,但湖镇的人也在种种矛盾中走向了更广阔的世界,南下北上,成为当下社会变迁、城市化进程中的主角。

如今旅居纽约数年的柳营,带着她的新书《姐姐》回到她的故乡湖镇。她形容自己回到故乡的心情:“满城都是橘香,清雅却又浓郁。空气依旧潮湿,满眼翠绿。是鼻里眼里的故乡。去美国前,散尽所有,那些书,那些物,只捧得这从三年级开始写下的近二十本日记,存于母亲家中,去年开始,母亲忆不起存于何处,全家人翻箱倒柜几次寻不得。远在纽约,半夜醒来,忆起那些日记,密密麻麻记了过去时光的纸页,心里仍会揪心。这日,母亲仍抱着残存的希望,再次翻找,在一找了无数遍的角落里,意外捧出,失而复得之大喜。这次,她将它们锁进了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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