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国爱到极致 便成千古绝笔 林觉民《与妻书》读后有感
史梦缘
1911年4月24晚,清朝末年革命烈士林觉民(1887-1911,字意洞,福建闽侯人,中国同盟会会员)正当风华正茂却毅然决然地给妻子写下了这封绝笔信。“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 ”一声卿卿,道的是别离难舍的愁苦,道的是对家国危难的愤懑。是日深夜,年仅24岁的林觉民思不能寐,3天后,他将和同志们一起,发动震惊中外、反抗清朝暴政的广州起义。是成?是败?林觉民不敢想也不愿想,眼前不断浮现着远在福州三坊七巷的妻子的身影。抱着牺牲的决心,觉民执笔墨,和血泪,写下闻者无不捶胸顿足而怅然的绝笔信——《与妻书》。觉民用饱含深情的文字,谱就一曲荡气回肠的阙歌,让这凄美哀婉的音符,浸透时间的磨砺,将英雄的慷慨情怀,流转至今……
《与妻书》便是林觉民参加黄花岗起义之前的第三天夜晚,在一块白方巾上给妻子陈意映写下的最后家书。在写《与妻书》的同时,林觉民还给其父林孝颖先生写了一封不到40字的家信。起义失败后,有人秘密将这两封信在半夜里塞进林觉民家门缝里,第二天清晨家人才发现这两封信。
林觉民写下这封泣血的家书时,是怎样的感情?年近二十五岁的他,正是风华绝代的好年华。而面对中华大地的腥风血雨和百姓的哀嚎挣扎,他用尚且单薄的肩膀为深陷水火的百姓,为山河破碎的国家努力撑起一片蓝天。然而再炽烈的方刚血性,轻轻一声“觉民”,又将他从国家危亡中拉回儿女情长。 “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字字句句,泣血含情。这些饱含深情的言语,无不渗透林觉民对妻子的爱意。“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彀? ”那时,中国情势复杂动荡,作为一个中国人,堂堂七尺男儿,骨子里的龙虎血性又怎能放任自己沉迷于儿女情长! “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汝其勿悲! ”是的,觉民深切地思念着、疼爱着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又何尝不在深切地思念和爱着他?然而遍地腥风血雨,真正幸福美满的又有几家?所以,为了更多的爱人相依,为了更多的家庭美满,觉民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成全一个国家的安好!作为丈夫,他为自己的失职而自责;而作为一名革命者,他深知国家危难之际儿女情长应服从革命事业的至理。这份家书,向后人展示了年轻夫妻款款深情的同时,也展示了一个义无反顾为革命事业献身的英雄志士形象。生与死,妻儿与民众,国家与革命,万千思绪透过文字荡漾在心海,每一笔都饱含着觉民对妻子的深情爱怜,每一画都倾注了觉民坚定的革命信念和崇高理想。觉民倾情于妻,纸短情长;而当说及当以天下为已任,痛斥旧中国血腥统治之时,长短句交替运用,意境层层递进,回旋曲折,铿锵有力,如金石掷地,徒增悲壮恢宏气度与雄辩色彩。全书感性与理性交织,热血澎湃激情高昂,又被丝丝缕缕的生死离别牵动人心。读后令人肃然起敬,唏嘘喟叹,扼腕顿足!
一读《与妻书》,感叹觉民对妻子的铿锵深情;二读《与妻书》,感叹觉民愿为天下之太平而舍弃小家之幸福的民族大义。为此天下大义,亦为同属中国人而自傲;三读《与妻书》,感叹觉民壮怀激烈,英年早逝,更油然生出丝丝悲怆。虽时过百年,后人依然能够从这封家书的字句中体会到一对恩爱夫妻的生死别离之痛。
当代诗人顾甫涛曾这样评价林觉民的《与妻书》:“这是一篇唱出人民心声、具有动人心魄力量的千秋名作。 ”是的,林觉民用最质朴的语言,吟唱了儿女情长与英雄本色最和谐的悲歌。这是心底的吼声,也是时代的呐喊!人们曾说:“读《出师表》不哭者不忠,读《陈情表》不哭者不孝,读《祭十二郎文》不哭者不慈。 ”而我说,读《与妻书》不哭者,不知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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