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匠：坚守中延续记忆
□ 实习记者 唐正飞 滕静
在安康中心城区东大街39号，两间斑驳的店面，与周围的高楼大厦相比更显沧桑。一块“金州五金铁皮加工厂”的招牌，展示着铁皮加工、管道安装、铝皮加工等营业范围。店主海波正带着两名店员在店门口赶制汉滨初中的篮球柜。
今年57岁的海波是土生土长的安康人，20来岁就跟着姐夫入了这家加工厂，一干就是20年。金州五金铁皮加工厂之前属于国营，2001年海波在该加工厂濒临倒闭之际，从亲朋好友处东拼西凑30万元，盘下这家店，自此海家的全部资产就是这个店了。
这个只有128平方米的加工厂在“鼎盛时期”员工有20 多个。随着工业的进步，原来要靠海波一剪剪、一锤锤的捶打成型的金属制品，现在更多的被塑料制品、大型冲压设备制品所代替。
上世纪90年代，安康人冬天取暖以蜂窝煤炉和电炉子为主，海波的这家店就以生产这两样产品为主，为汉江两岸群众提供这些热销产品。“每天焊炉架、下料砸铁皮、上炉面、装炉芯4名师傅从早忙到黑一天要赶制40余台电炉子。”海师傅说：“在夏季将要来临的时候，我又会带着店员提前赶制蒸面箩、铁桶等夏季用品。”从海师傅的这些描述中能感受到当时的鼎盛。
在背负“巨额”欠款的十几年，海波最希望能多接一些加工安装通风管道的大活儿，虽然辛苦，但赚得多一点。说到通风管道的大活儿，海波说：“最难的是安装。室内安装全是在厨房操作，衣服上全是油。室外的话整个人就靠一根粗麻绳被屋里的人牵着。”所以每次这种危险的活儿都是海波自己去。
一次，在室外温度36℃的大夏天，给酒厂梁上（金堂路）一栋9层的楼房安装通风管道，搬工具、搬材料海波硬生生上下跑了48趟。这次活儿干下来，海波在家整整休息了两天才缓过来。
铁皮制品最考验技术的是做管道弯头。“做一个管道的弯头，需要放样、下料、固定模型、咬口（合拢加工）成型四个步骤才能完成，尤其是咬口工艺，在安康会这个手艺的师傅已经没几个了，自己就算一个。”海波指着门口挂着的管道弯头说。
对于自己的“独门手艺”海波希望有人能传承下去。面对这又脏又累，还不怎么赚钱的手艺，从事的人越来越少了，年轻人都不愿意干，有的干上两三个月连工资都不结直接走了。
“这个就不用画（线）了，有个眼（孔）就行了。”海波对正在加工餐车的张师傅说。店里除了张师傅，还有一位曾和海波一同在金州五金铁皮加工厂上班的老伙计，最近身体不适请假在家养病。从海波口中得知，这位老伙计已经数次提起年龄来了干不动了，再帮着干几年，就想退休了。
采访过程中，老顾客金先生走进店里，对海波说：“上次来拿的饺皮筒太大，包出来的饺子太蛮了，有没有小一点的饺皮筒。”海波指着门口铁架上的铁皮制品说：“你看有了就拿，没有就过两天来取，这几天忙得很。”说着招呼着张师傅和别的店员，将做好的几十个垃圾桶装上汉城国际博泰物业的车上。金先生告诉记者：“海师傅的服务好，人也热心，平时家里用的炉子、烟囱、雨棚都在海师傅这里买，他做的东西结实。”说着拿来旁边的垃圾桶横着放在地上，整个人站在上面，展示给记者看。
装完博泰物业定制的垃圾桶，海波拿起本子和笔，接待等在一旁、在巴山西路开重庆水面店的付师傅，计算他需要的铁制品的具体尺寸，经过计算马上画出了草图，接着测量、切割、焊接……一套流程下来半个小时，海波又一件产品完工。对海波来说每一件铁皮制品都没有大小多少区别，有的都是一件件做工精美的铁皮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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