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海子 本期 策划
我给海子拍照片
■ 文/理波
理波，1983年从华东政法大学毕业，同年任教于中国政法大学，2000年后从事法律实务工作，并进行现代抽象艺术实验。在1983-1989年期间与同在政法大学任教的海子结为莫逆之交，给海子拍摄了多张照片。
1987年初夏，贵州流浪诗人马哲从上海来，住在我昌平宿舍。一天，他给我看一本上海诗人郁郁主编的颇有影响的民刊《大陆》，里面刊登了除沪上诗人王小龙、默默、孟浪、王寅等人的作品外，还有海子一首题为《我病了》的诗，我兴奋地对马哲说：海子就住在我们隔壁单元。他有点惊讶，也许他在诗歌江湖已经听说了海子。傍晚，我带马哲去海子那里，他手里拿着《大陆》兴冲冲地与海子见了面，当晚，回我房间，我在煤油炉上做了几个菜，喝酒、聊诗至深夜。
一直到下半年，马哲就住在我这里。秋天里的一天，阳光明媚，我们相约游玩十三陵。我们从西环里十五号楼出发，翻过小山岗，不远就是从南口过来的铁路。朝东望去，笔直的轨道尽头是昌平火车站。这是一个开阔的完整画面，海子坐在轨道上，我蹲着给他拍了我们这次游玩的第一张照。(图一 1987年初秋，海子于北京昌平北站附近)
我们仨翻过西环里旁的小山坡，来到一小村庄，村边的空地堆了一片原木，侧面看一个圆圈一个圆圈，像似一个图案，我对海子说：来给你拍一张吧，他微笑着张开手臂搭在木头上，那天他穿的是那些年经常穿的蓝毛衣和浅灰色的西服。(图二 1987年初秋，海子于北京昌平十三陵大红门旁的小村庄)
在村里的小路旁看到几头毛驴，我心生好奇，让马哲牵着毛驴坐在路边与海子拍了一张合影，海子戴的是我的一顶淡蓝色的鸭舌帽。
离开小村，在走往十三陵的路上，不远便是大红门，也许是那天强烈的光线作用，大红门的红墙在蓝天衬映下格外鲜亮，马哲一时兴起，一步跳上墙边的台阶，顺势摆了一个英雄就义的姿势，手里拿着我平时戴的那顶淡蓝格子鸭舌帽，我就说：别动，抢着给他拍了一张，然后，我对海子说你也来一张吧，他学马哲的样儿，表情严肃，瞬间，我给他也来了一张。这张照片的原件是一张彩照。
这张就是现在广为流传，并印在西川编的《海子诗全集》扉页上的“英雄就义”照。人们为何如此喜欢这张照片呢？也许是他的神情与姿势似乎暗合了后来海子“英雄就义”的意象，给了人们以无限的想象。但其实那天的拍照，丝毫没有太多的“故意”，因为，海子在日常生活中，很少有这样夸张的动作，这张照片的动作可以说是在马哲的影响下摆拍的。(图三 1987年初秋，海子于北京十三陵大红门)
从大红门再往前直行便是神路，我们看着一尊尊石人石獣，我与海子站在一尊文官石像前，马哲为我们拍了一张合影，海子的表情轻松、愉快。他可能站在一个石块上，照片上的个子看似与我一般高，其实他要比我矮三四公分。(图四 1987年初秋，海子与我于十三陵神路。马哲/摄)
在下面这张海子与我的合影里，可以看到房间里有学校统一发的书架，海子房间里有四个这样的书架。(图五 1986年，海子与我在昌平西环里十五号楼我的宿舍)
（图六1987年9月海子写给理波的诗《生日颂》第一页<共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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