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方科幻惯有思路中跳出来
然而,在形势一片大好之下,中国科幻文艺依然面临着不小的挑战,甚至暗藏潜在的危机。
中国科幻在过去30年里,是相当文艺的。它继承了西方科幻的传统,关注人和宇宙的关系、人和科技的关系。在对这些话题的思考中,作家们关注更多的是科技可能带来的问题。这也很好理解,有问题,才有矛盾,有矛盾,才有故事。正如刘慈欣所说,这是一种比较容易的方式。
但是,这种倾向有两个问题。
其一,很多哲学层面的思考承袭自西方科幻,而没有对其进行足够的考察。比如人造人问题,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第一次提出这个命题,直接指向宗教与反叛的主题。中国读者很少能体会到西方读者那种重现与轮回的深层次恐惧,最多在理性层面认可这层含义而已。
其二,这种倾向与中国当今的社会主流感受不符。在中国高速发展的40年中,科技给人们的总体感受是正向的。现在的中国,就像19世纪后半叶的欧洲、20世纪20年代到60年代的美国,科技正大刀阔斧地重塑着中国社会,人们也相信科技的力量。
因此,从西方科幻传统中习得的那些哲学思考,能在多大程度上与中国读者产生足够的心理联结,是很成问题的。如果这种主流倾向继续下去,中国科幻可能会重新回到边缘,进入我们很熟悉的那种“圈内叫好、圈外冷淡”的状态。
当然,这并不是说对科技的反思不对,而是说我们应该跳出沿袭已久的思路,重新审视我们与科技的关系。
此外,科幻是个极度依赖创意的文艺类别,创新是它的核心生命力。但是科幻创意,尤其是那种开创性的创意,是很难找到的。这种情况下,人们就会倾向于用自己熟悉的方式解决问题。因此存在这样一种风险:为了投入产出比最大化,人们大量生产不具备科幻创意,但故事纯熟的作品。最终,这样的作品会收割目前“科幻热”带来的红利,但不能从根本上推动科幻的发展。沿袭这种创作套路,中国科幻当然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热度,但随后很可能因为质量不能提高,再次被边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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