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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蘑菇(一) ◇马如基

民族日报 2019-02-12 09:24 大字

蘑菇,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普遍食用。我们东乡族民众通称蘑菇菇。高原雪山上采集的蘑菇,晒干或烘干,变成干物质,叫“松茸”或是“松菌”,供食用或药用。

在东乡山塬川地里,在阴洼坡地上自然长出,一株株,一撮撮,少则一两个,多则一窝几十株,拥挤在一块。色泽呈褐灰色、粉白色,初露地面,似垂伞形,两三天后,便成为撑开的伞形,由褐灰逐渐变黑。从萌发生长,“名待上林花似锦”,有一味梦幻般意蕴,好像超越凡尘,四五天后,竟然回眸一笑,然后,悄悄遁去,连影子也寻找不到,无痕迹的藏匿结束一生。所以,每当人们看到它后,立即采摘,生怕消失。把采来的蘑菇用清水濯洗干净,和上青菜、牛羊瘦肉当菜炒吃或炖蘑菇汤,味鲜爽口,柔韧清香,消食开胃,真令人身心舒畅。

随着时代进步发展,人们的饮食习惯也在发生着变化,在追求营养的同时追求品类的多样化。原生态的蘑菇固然好,所产数量毕竟有限,不能满足人们的欲望。那些农学专家瞅准商机,在实验室内培植蘑菇菌苗,进行大规模的人工繁育,满足了消费者的饮食需求。

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老家的包谷正值灌浆吸籽漫二水。那年整整干旱了一个月,大家发愁不已,该死的“秋老虎”,使偌大奔腾的洮河水缩小,新隆渠里的水量也少得可怜。我跟随叔伯到10里之外的渠恼拦河引水,加大灌渠水量。渠恼大河滩犹如宁夏沙湖地面一般,地域广阔,芦苇、水草一坨一坨,有一人多高,滩地湿洇洇,上面长有许多白生生、肉嘟嘟可爱的蘑菇,或大或小,有垂伞直立的、有撑伞亮面的,含着露珠,似笑非笑的姿态,令人喜不自胜。它们不像山地塄坎下的蘑菇,那样丛生。水草芦苇间人迹罕至,在一片绿草青葱背景前,几只小鸟呢喃,几朵小花放艳,青蛙、知了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展现着大自然的和谐平静和安详。

拦坝引水入渠收工后,我高兴地到水草滩地小心翼翼地采摘蘑菇,脱下仅有的一件上衣当作包裹,兴冲冲地背回家,被眼尖的爷爷看见,我如数家珍一般,一股脑倒给爷爷,汇报了我的收获。

爷爷年事已高,可人精明,社会阅历丰富,对饮食特别注重细节。他说:这些蘑菇是珍品,原生态真菌合成,营养价值比鸡肉还丰富,内有各种微量元素,对人体极有益处。他还语重心长地告诉我,采摘蘑菇要识货,老树头上、枯木杆上,或树冠里长的蘑菇,还有旱山洞穴里长的蘑菇,有毒素,不能随便采摘。若采来让人吃了会中毒,轻则头晕呕吐,浑身打摆子;重则后果严重,会有生命危险。爷爷的话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我的心里。在饮食上,我学爷爷特别小心,不乱食不知底细的食品和药物,一家人长期保持着比较健康的饮食习惯。

记得生活紧张时期,学校放暑假,生产队长派我去大河滩看守包谷。大河滩在洮河沿,队里种植20多亩包谷。那时村里人们普遍生活困难,年终决算分配的口粮不够吃,抬手摘李、下蹲摸瓜者不少。守包谷既防人偷棒子,更防獾糟蹋庄稼。獾坏得很,钻入包谷地把包谷秆压倒,啃吃尚未熟硬的包谷棒,一头獾就能毁掉几十株包谷。獾群居生活,有时老獾带领家族,趁人们睡觉钻入包谷地偷吃,悄悄干坏事很可恶。村上派人搜查獾窝多次,虽然在清剿中俘虏不少,但还是遗留下许多。它们冬天休眠,开春出动,难以清除干净。

我和优素夫守这片包谷地,知道獾前腿短,后腿长,头挨着地面闻地气走路,而且很有规律,我们就在它们过往的路上撒鼻烟、辣椒面及草木灰,阻止它们过境改道,避免入包谷地,同时,在半夜放火惊吓,敲锣震慑,防止它们入地毁坏庄稼。尽管想尽办法,还是留有空隙,它们昼伏夜出,悄无声息钻入包谷地里偷吃,让人气得没办法。

守包谷白天比较清闲,我们两人进行分工,一人看守包谷,一人到地里搜寻采摘蘑菇,用来填补肚腹。

一日白天,优素夫去寻找蘑菇了,我在地头高处瞭望看守,取出一本书翻看阅读,饥肠辘辘,只咽口水,饿肚子相当难受的。这时听到一只斑鸠啼鸣,鸣声如歌如诉。我闻声来到大柳树下,脱掉鞋子爬树,见树冠枝杈间有斑鸠窝,老斑鸠见我上树,停止了啼鸣,展开翅膀飞了。两只小斑鸠毛茸茸地爬在窝里,怪好看的(斑鸠一窝只能孵出两只,和鸽子一样)。我好奇地用手逗玩,小家伙们警惕性蛮高,虽然身单力薄,防范意识却很强。我伸出手摸它的羽毛,它们用嘴啄我,和我搏斗起来,同时还发出“哧哧哧”的自卫叫声。丰满的羽毛清晰可见,大概再过不多时间就要出窝,展翅遨游世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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