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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味□宋殿儒

拂晓报 2019-01-30 15:06 大字

春天来时,我最喜欢看那些葳蕤泛青的草们,草们早已成为我情有独钟的老朋友好兄弟,因为春天的众多“草儿”好吃,味道格外鲜美。

我小时候,生命体魄里除了吃一点儿妈妈的奶汁外,多的就是吃“草”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正是国家自然灾害频发的年代。我记得,我一生出来就面对了那么多的草儿。妈妈说,我一岁时就能吃麦田里的“面条菜”。面条菜是生长在庄稼地里的一种生命力极强的草儿。它耐寒也耐旱,一般情况下,每年春荒二三月的时间里,它们都能生长得葳蕤茂盛。那时候家家每年只能分得一星点儿粗粮,往往要靠加食这些田里的野草度日。到三岁的时候,我能吃的草儿就多了,像白蒿、水杨草、荠荠菜、兔苗菜、黄花苗等,都是我常吃的。到现在我一看见它们就感到很亲切,可能就因为这些春的味道已在几十年前就化进了我的骨血里。

中年的时候,我乘改革的春风到外面做生意赚了钱。后来,没料想又被人骗成了穷光蛋。为了争回面子,我就是硬着头皮不肯回家,给人打工出苦力。在没活干的时候,曾经三天只吃进三个烧饼,肚子里装满了小时候吃惯了的春草,是它们帮助我争回了做人的面子。在我的人生征程里,总会有春草相伴。

今天富裕了,大鱼大肉吃得让我时常会发脾气,还是“草”们帮助了我。有一天,我在酒店吃请,看见了一盘凉拌荠菜,不由自主地来了食欲,就像见了久违的亲人,不但自个儿包了那道菜,还要了好几盘打包回家。我现在已离开大都市搬到小县城里住了,原因就是这个地方距我的草们很近。一下班步行一二里,就可以尽情地和那些可爱的“草”们亲近。有时我会把它们采下来,带回家慢慢享用,让它们在我心中温暖出春光。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蘩,即白蒿。“采薇采薇,薇亦柔止。”薇,即野豌豆苗。“采采卷耳,不盈倾筐。”卷耳,即地葵。原来,白蒿、豌豆苗、地葵这些寻常的春野菜早就出现在《诗经》里了。我们老家人把这些山野菜叫作能吃的“草”,也叫作能吃的“春”。这些野菜虽然普通,但是老百姓视为春的味道,它们虽然位微,可这个世界没它们不行。

春草的实力其实是很浩大的。堤坝上,阡陌里,石缝中,田野间,荒山上……几乎没有它们不长的地方。就像百姓,几乎没有他们不能生存的地方。

在春天里,你只要伸伸手,动动脚,那些“草”们就会给你无尽的快乐和实惠。今人往往百病缠身,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爱怜这些“草”们的程度太小了,你要是多交些大自然中的“草”朋友,说不准还真的能长命百岁呢!

听说云贵一带有个村子,百岁老人达到一半,他们的养生经验非常简单,就是多吃粗茶淡饭,经常与大自然中的草们打交道,多吃些“草”们,特别是春天。

人很近,春天其实是不分四季轮回的,只要常与草们打交道,爱上它们,就一定人生四季如春。这也像一个社会,只要大家互敬互爱,就没有不繁荣昌盛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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