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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 陈科

梧州日报 2019-01-25 09:07 大字

一个多月不回村了,许多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视线里。许是我年长而记忆退化,还是乡村在变化,人物日新月异,潜移默化中诉说着岁月的流逝?都不得而知了。姑且把他们都当作异乡人吧。

当走在巷子里,明明还是以前卖菜花的瞎婆婆,她却听不出我的声音。刚开始她以为是经年未回的儿子,后来又说我是他远房表侄,直到我付了钱,一边拿了菜花一边说着“山傍的三儿”,她才似答非答地连应了几个“哦哦哦”。期间的言语交流着实少得可怜,既没有熟悉的乡音作为畅谈的话语基础,也没有更多的回忆作为共同的语言桥梁,寒碜的对答中尽显人性的陌生。

后来才得知她丈夫前几天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就走了。外出的儿子也没有赶回来,只有村里人抓住她的手指了指埋葬的方向。至于人去楼空,特别是入夜之后她如何消磨漫长的时光,那谁也没去关心过。有人说她每晚都点了煤油灯在饭桌前打毛线,但偷偷看见的却是她手里揉搓的一团乱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第二天她照样在巷子里卖菜花。现在是芥菜花与萝卜花的季节,黄白黄白的一把把,看起来有些混乱和混色,甚至有些丧气。

不过印象当中村里人在冬天是很爱吃菜花的,尤其是菜花炖鲤鱼头,那份汤的清甜与醇口,想起来就会忍不住流口水。也是因为菜花在村里极受欢迎,于是人们往往会在秋收的田园上抢种各类蔬菜,像芥菜,萝卜,西兰菜,黄芽白,包菜……前期都是吃嫩的菜叶,等到暮冬时候,蔬菜开始长出了菜花,就开始利用菜花来调搭肉食以做成不同菜式,直到过了春节,春天来了,又开始种其他蔬菜为止。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巷子里的婆婆依然坚守在那里,傍晚入夜时分也能闻到从烟囱飘出来的菜花炖鲤鱼头的香味,唯一不同的是村里乍然出现的新面孔,全新的车和焕然一新的乡道。

原来他们是刚从广东回来的青壮,一年到头也就回来几天,过了初三就要继续到广东去。因此他们乍然间回到村里,给人的陌生感是显而易见的,或许两三分钟的功夫就能知道他是左邻右舍的谁谁谁,不过彼此间的隔阂还是有的,让人感觉到他们似乎更像是异乡人。

其中有部分人确实混得不错,崭新的小汽车开在铺了水泥的乡道上,是自信、满足,也是自豪和幸福。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尽管我还没到贺之章回乡养老的年纪,可是乡心却十分成熟和老气,不然就不会因为老婆婆的误解和新一代农民工的出现而无法释然了,也就不会因为隔一段时间回村却又感慨万千!

庆幸的是那一股菜花鱼汤依旧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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