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岭山间冬阳暖
韩景波
今年的冬天是带着凌厉的下马威来的,寒流裹挟着阴雨,连日肆虐。秋天的雨,也就变成了冬天的雪。落过雪,天也就晴了。当天空突然出现了个爽洁明朗的太阳,这时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整天待在一个暖暖的地方晒太阳。
我家小院的台阶上是冬天晒太阳的好地方。蟒岭山知道不?秦岭山脉的一个山系,也许许多人不知道,但它确实巍巍然东西横贯一二百里,在秦南豫西大地上界中国南北,分开长江黄河水系,为一神奇的分水岭,秦楚气候兼而有之,风景自然美丽。我家就在这蟒岭山一隅的一个山湾儿里。小院依山傍水,主屋坐北朝南,当冬日的太阳南移,光线射北,宽敞背风的台阶上就会满满地洒着暖融融的阳光。清晨八点多开始,到下午五点半的样子,随着夕阳的沉没而消失。可以说,被阳光照耀的时间是非常长了。坐在台阶上看山,看山上那一片大蓝天是很美的事。抬眼见山,近山突兀,远山如黛,茫茫苍苍,如巨蟒蜿蜒。我想,几十万年前,乃至几百万年前,抑或更长的时间,造山运动造成了这蟒岭群山吧。我处山北,一山之隔,为黄河流域。来自蟒岭山的水,汇涓成河,昼夜不息从门前经过,直奔黄河。无数个日子里的阳光风雨,让这山这水繁衍着人类生命,生生息息,稼穑纺织,才有了这蟒岭山的人和蟒岭山的今天。公元2018年12月12日,天光晴好,我于一片忒好的心情里坐在台阶上晒太阳。我不懂色彩学,也不太明白阳光的波长啥的,我也不大明白这山这水最擅长吸收什么样的阳光色彩,我只能勉强凑合着说,我只能说早晨八点左右,太阳像一枚熟透了的柿子,红红的圆圆的,晕染东边山头一片酽艳。八点十分的样子,阳光色淡,但光辉如箭。一抹长长的淡金色从村东极远的山巅上射过来,那平常非黑即白的村落人家和村前流淌的河水,立马变得富丽堂皇起来。山村的气氛也跟着活起来,有人挑水,有人进田,有人赶着牛羊出了坡……小鸟啁啾,乌鸦如喊,炊烟袅袅,这大自然间的随意点缀,都是音乐,都像画。这时沐浴晨辉观景,不觉,就置身于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里。
当然,没有人会像傻子样整天盯着山看,盯着水看,盯着太阳看。那么且让我坐在温暖的正午阳光里喝喝茶读读书报吧。这时读美国作家梭罗的《瓦尔登湖》最好,天光共处,物景互幻,如诗如梦。读贾平凹的散文,最喜欢他与人不一样的句子,以及那些句子表现出来的睿智与闲淡。读李渔的《闲情偶记》,读张中行的《禅外说禅》。现在年轻人也有特别的好作品。北京编辑作家耿艳菊的文章我是见一篇读一篇,听说她出版了一本《土豆发芽当花看》,立马就联系弄来一本。还有河北作家马亚伟的那些生活味极浓的小散文,我也喜欢。读着读着,可能睡去,睡在一片金色的白日梦里。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感觉有些凉意,这时睁开眼,太阳还是白亮亮的,但却没了热力,仿佛它奉献了一天的热量后有点累了。不觉间,太阳的颜色渐深起来,又成了早晨的橙色,偏红,而一匝的山巅儿也冠上了橙红色的帽子。如果有云,会将西边的天空装饰得更美,如一幅幅大写意的画,你想象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而太阳照不到的半山腰以下,以及村落、河水,都被一种深蓝或是墨青色融入其中。远处狗吠,近处牧歌,以及飞鸟掠过天际的剪影……这一切,又使村落人家笼上了别样的神秘。夕阳无限好,只因近黄昏,它没有给人任何的凄凉和落寞感,反而激起了一种更强烈的希望与爱恋。
太阳,也似一盏灯,这人世的最大灯盏,在中国秦岭山脉之蟒岭的大山上打出了如梦如幻且最为美丽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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