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示和张扬齐鲁“书”文化 奎虚阁9
□王延辉
云书宜这最后一句叫欧阳童顿感无地自容。再不通情理的人恐怕也该知晓,自古以来只有求师收徒一说,岂有上下颠倒的道理?再说了,适才云书宜关于国内文物大量流失海外的一番慨叹,已经足以沸腾一腔爱国热血,加上最后这一激,欧阳童哪还有什么二话可说?顷刻之间,脑子里甚至蹦出无数不伦不类的豪言壮语:“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士为知己者死”“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等等等等,就差作揖下跪说“恩师在上,受弟子一拜”了。
欧阳童不再有任何犹豫,塌下身子给云书宜正经鞠了一躬:“只要云老师不嫌我愚笨……”
云书宜哈哈大笑:“好小子,还知道鞠我一躬。行,这弟子我收了。”
不几日,欧阳童就给调入了古籍部。与此同时,云书宜也开始正式调教欧阳童。云书宜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首先你还是得把古汉语学好,这是入门的钥匙,这可不是仅仅能读懂《聊斋志异》《古文观止》就能行的事儿。其次是要学会查阅检索各类辞书目录,这也不是会点儿汉语拼音和四角号码就可以应付了的。然后是古籍保藏的一般知识和方法,通常所谓的‘善本’你可能不算陌生,至于细致划分的‘官刻本’‘私刻本’‘百衲本’‘巾箱本’还有‘版框’‘行款’‘鱼尾’‘象鼻’‘天头’‘地脚’‘书耳’‘包背装’‘蝴蝶装’‘梵夹装’等等诸如此类的常用术语,恐怕你就难知一二了。最后才是版本鉴定的门径。古书形成的历史悠久复杂,后世人欲识其‘庐山真面目’,自然不是易事。何谓善本?清代藏书家叶德辉说:‘南宋人重北宋本,元明人重宋本,国朝收藏家并重元明本。’从这个意义上讲,一般是后世重前朝,所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国家把清乾隆以前的书明确列为‘善本’。其实,即便是乾隆之后的清刊本,民间也已经流传无几,甚为贵重。版本鉴定是一门大学问,最重要的是先要确定古书版本的刊印或抄写的年代、属地和刊印抄写人,然后就要分辨清楚是原刻还是复刻、原版初印还是修补后印、足本还是残本,此外其授受源流,湮沉与否等等也要弄个明白。历代刻本中,为什么宋版独受青睐,是因为宋人刻书态度严肃,刊印精良,纸墨考究。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有差异有问题的,比如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就有这样一个记载。
说某教官以《易经》中的一句话出题:‘乾为金,坤又为金,何也?’考生们见题生疑趋前请问。教官很不高兴,沉下脸说:‘经义岂能随便置疑?’考生们便拿出监本——什么是监本?就是宋代官刻国子监的刻本——说:‘先生怕是看的麻沙本——麻沙本就是福建建阳麻沙书坊刻本——若是监本则是“坤为釜也”。’教官接手一看,果然如此,又惭愧又惶恐,说‘我该罚,我该罚’,随后立刻改题。你看,同样是宋版也会出错,把个‘釜’字刻成了‘金’字。由此可见,评判版本优劣,首先还是要看文字是否正确,不然就会闹出宋朝这位教官一样的笑话。避免这一点的惟一办法,就是要有广博的知识和深厚的学养。而这一点,同样又是辨别版本真赝的试金石。历来书商作伪大致有五种伎俩:一是挖改,比如把明末朱氏尊德堂刊本《通鉴节要续编》牌记上的‘宣德’年号,剜去‘宣’字改成‘大’字,以充元大德刊本。二是添补,假造宋元时代样式的牌记、题记,添印在卷首卷尾,混淆视听。三是仿造名家的题跋和藏书印章,造成名家曾经收藏的假象。四是混杂,就是以少量的宋元本页做幌子,再把大量伪刻的印页混充其间。五是仿古制旧,用茶汁浸渍、草烟熏燎使纸页发黄变脆,或者用烧红的铁丝钻孔刺眼,放入米缸虫蚀蛀洞,造成古书经久蛀虫啮咬的假象。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过阵子你把万历年间高濂的《燕闲清赏笺》读一读,就会对各种作伪手法有个详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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